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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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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在养老院的老人不知何时来到季糖身边,他坐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皮影戏,满是风霜的脸尽是平静。

傅建国爷爷?季糖唤道,对方没听见,继续摇着蒲扇。季糖想伸手去触碰对方。但发现对方呈半透明,根本触碰不到。

季糖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震动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养老院的护工打来。

季糖因为以后还想来养老院看望,院长索性让他留个电话下来,有什么活动便邀请季糖来玩。

院长的声音在手机中的响起,很平淡,带有点苦涩。

傅建国他走了。

走了?季糖拿着手机的手一颤。

院长:嗯,护工去他房间里送药时,意外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我们也不太意外,医院已经确认他活不过一周,便让他回家休息。只是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

季糖侧眸,淡淡地瞥一眼身旁老人的灵魂。

老人坐在月光与路灯中,像一抹淡淡的光,随时都会消散。他那双早已浑浊的眼睛,静静盯着晃动的皮影戏,像穿过数年轰轰烈烈的时光,终于看见自己所期望之物。

老人摇着蒲扇,一边用戏腔轻轻哼起古老的小曲。

阳月南飞雁。

传闻至此回

戏腔带有老人独有的复古感,听起来令人回味无穷。

季糖似乎明白起什么。

等到打完仗,回到家。

傅临山演皮影戏。

而傅建国为皮影戏配乐。

一起来演绎给他们的家人看。

谁都不能少。

我行殊未已

何日复归来

一首小曲而至,皮影戏结束了。

戏中的战士历经万里波折,终于回到家。

戏外的人也回家了。

傅建国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他微微仰起头,看见皮影戏幕布后的傅临山。

男人站在路灯之下,身形依旧英俊高大,无数鲜血再也无法为他带来岁月的增长。他抬起眸,忽然瞥见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弟弟。

老人也看见傅临山。

两人的视线,穿过泛着粼粼月光的地面,终究汇聚在一起。

光芒将老人笼罩住,越发越明亮,比那时的战争任何一场炮火都要明亮。

老人张开嘴,说出那个六十六年未有机会说出的字。

哥。

话音刚落,老人的身躯彻底变得透明,最后化成白光,像飞雪般向星空飘散而去。

傅建国走了。

季糖的手机传来院长的声音:季糖先生,您在听吗?

季糖:在听。

您送给老人的那盆长寿花,我们会帮您照料好的,以后记得经常来玩。傅建国走了,这里只剩下六名老人,全是老兵。

嗯。季糖站在路灯之下,单手插着口袋,任由光芒给自己蒙上层光晕。

他扬起唇角,眼里尽是柔和的笑意。

不过,您说的不对。傅建国爷爷没有走。

他只是回家啦,回家看皮影戏了。

院长听不太明白季糖的意思,没有说话,而是和季糖告别,便挂断电话。

季糖放下手机,奔向不远处的傅临山。

傅临山为了这场皮影戏,特地换上箱子里的军装。

男人穿军装的模样很好看,紧致的布料一丝不苟地包裹住他的身躯,帽檐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落下一抹阴影,使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季糖瞅了他一眼,夸赞道:你做的皮影戏很好看。

男人一边把零零散散的皮影戏道具收拾好,然后放入那个大箱子里,没有回答季糖的话。即便他换上军装,那种冷冰冰的气质仍是不改。

季糖帮忙把箱子揣起来,然后继续找旅馆。

男人跟在季糖背后,他突然轻轻地俯身,低声对季糖道:谢谢。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季糖耳后,彻底染红白皙的皮肤。季糖脸一红,想推开对方,但男人却突然牵住他的手。

傅临山的手很有力,手心带有长期用枪而形成茧,磨得季糖手有点痒。

傅临山低声喃喃道:我本以为时间没有过得这么快。我以为我出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我的战友,还能看见我所熟悉的一切。

我以为大家都还会记得我的。没想到以前记住我的人,都已经一个个地死去。

他早已因为死亡而被时间丢弃。

世人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遗忘他。

季糖本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对方变成了小兔子,啪叽一声掉在地面。

软哒哒的小兔子布偶,静静地躺在地面宽大的军帽中,毛茸茸与军装,在暖黄色的路灯中显得特别温馨。

季糖无奈,只能将装有小兔子的军帽拿起来,放在箱子上。小兔子怕摔下来,便紧紧地扶住帽檐。

他走了半小时,终于在看见一家小旅馆。他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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