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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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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的皇叔未佩刀,未着甲,一身布衣立在滚滚烟尘中,照顾着锅里翻滚的沸水。

圣上?明辞越没听到他回应,便分心侧过脸,透过窗去看他,没有辣子了,口味将就一下?

纪筝这才被这一声唤拉回人间。

这是这个人间第一次对他说回来了。

他慌极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又觉得自己呆站着太傻,应该去摆碗筷,可碗筷已经被人工工整整地放好了,桌子不大桌面却很干净,总之一切都被准备得妥妥当当,当真像一幅喜庆年画一般。

只差一对人,一对即将要入画的璧人。

他丢下了怀里的梅花,微微濡湿的手心紧攥着衣服摆,坐在一张椅子上,正襟危坐,比上朝坐龙椅更要严肃。

就是天上路过的神仙,也要被这香气吸引下凡吧

明辞越正巧把饭菜端上来,含笑地瞅了他一眼,圣上过誉。

一桌子当真都是些江南一带的小吃食,做得很清淡,当真是没客气,应和着自己故乡的口味来。

红瓤半露的玉润汤圆,润滑细长的米粉,入口甘甜的米酒。

纪筝手滑得用不了筷子,挑不起米粉,又怕戳露汤圆,只能一个劲地灌酒。

今晚就别醉了,米酒还多,来日方长。

纪筝放了酒盏,又被那句来日方长醉红了耳尖。

他们明明有过更近,甚至负距离的接触,此时面对面不远不近地坐着,端碗时,两只小拇指不小心蹭到了一起,纪筝筷子又滑了一下,恍然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那热度灼伤了。

人心大约都是贪的,得了身体,却又爱上了这种各退半步,合衣而坐的感觉。

臣早上去了趟城外,没上报,是为了去祭奠臣的父母,还望圣上恕罪

纪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必。 他竖起耳朵却仍盯着碗底,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汤。

臣见到那两座石碑了,字不错,臣替家父家母谢过圣上。

纪筝含含糊糊: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那圣上肯喊他们爹娘,臣也替家父家母谢过圣上?

举手之劳,不必咳咳。纪筝猛地一阵咳,甜腻的酒液划过嗓子,呛得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明辞越忙起身越过桌子,替他顺了背,把自己碗里晾好的饭菜推到他手边,又把酒盏端起来拿得远远的。

慢慢来,不必急。

圣上抬高了家父的官位,给他加了爵位,在乌州封王府,是为了让臣可以在保留璟王头衔的同时离开皇室,重归族内,就当是子承父业,继承王位,名正言顺

这可是纪筝思索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主意,转瞬就被明辞越猜了个透。

他支吾半天,僵硬道:只是考虑到明老将军有无数军功在身,却蒙冤数年,朝廷多少给他个补偿交代罢了。

名正言顺地娶亲成家,完成未完之事。明辞越平静而又极缓地补充了后半句话。

什么人是他身为皇族时无法名正言顺地娶亲,脱离皇宫才能娶的。

微微流动的汤面倒映着他身后那人的轮廓,以及映红半边天的焰火。

纪筝忽地又不怎么讨厌焰火以及炊烟了,他好像可以在不长的余生试着融进去,成为美好的一部分。

洗脱冤屈是明氏应得的,是大燕欠你的,今日朕替大燕给你补上,过往的事就算勾消了。纪筝轻轻吸了一口气,平复了颤抖,但,除此之外,朕可以相信你么,皇叔再无事情瞒着朕?

明辞越没有应话,只在他的身后交握住他攥在桌面的手,望着汤面中少年眉眼的轮廓,半晌,说到:今夜就别叫皇叔了,圣上叫声别的吧,臣想听。

不叫皇叔了?纪筝愣了愣,那皇叔想听什还没说完,他就猛然反应过来,头低得恨不得栽进碗里凉快凉快。

慢慢来吧,圣上不必急。明辞越不笑他的笨拙,只温和道,来日方长。

他们时日还长,耳鬓厮磨的时候还长,用不尽天下有情人甜腻的称呼,而这正是长相守的意义。

常晴过来时,他俩已经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并肩用餐,小口啜饮。

不大不小的一张圆盘桌子,两个人的椅子都挨到了同一侧,碗筷抵着碗筷,剩下百分之八十的圆面空空荡荡。

她歪头看了半天,总觉得怪异,又瞧不出问题出在哪。

正巧圣上和殿下都在。常晴笑着呈上了托盘,这是这些日子卖得最好的一套男衫,长得普通,满大街都是,拿给二位可能寒酸了些,但臣女想着,圣上或许想出宫玩玩?

她又连忙补充道:城里今夜没有宵禁,这会儿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最热闹的时候纪筝微微心动,在桌下紧牵的手勾了勾皇叔的指,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那件衣。

说是普通寒酸,但那毕竟也是宫里纺织流水线上下来的成品,专供京城中金迷纸醉的勾栏瓦舍和大户人家,绫罗锦缎,怎么说也称不上是寒酸。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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