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1 / 2)
我原本以为会爆炸,当时也没有时间多考虑,一切都是条件反射,然而闭眼咬牙缩着脖子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爆炸,也没有暗器飞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胖子脚下,摔出来的东西好似是一块木头,长满了疙瘩,从来没有见过,但似乎不是什么危险物。胖子渐渐放松下来,走远了几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难道闷油瓶记错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危险也过了保质期了?
看向闷油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显然也吓了一跳。
这就好比是一只爆竹哑火,谁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是怎么回事,我们僵了片刻,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命硬的胖子才凑过去。
我也跟过去,见那东西形状有点像葫芦,大概有广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脓包一样的疙瘩,好像癞蛤蟆的皮,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再仔细些看,发现赖皮“葫芦”的脓包夹杂着金属的光泽,竟像是铁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闷油瓶制止了,从边上折下一片南瓜叶,包住“铁葫芦”拿起来。
从他拿“葫芦”的手感来看,确实是铁的,而且重量还不轻,那些疙瘩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或者铸的时候夹了大量的气泡,红色和黄色的脓斑是铁锈的痕迹,整个东西就是一葫芦状的铁坨子,但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纹,已经非常模糊了,隐约能感觉出件古物。
胖子纳闷道:“什么玩意儿?跟炮弹似的,难道是古代的手榴弹?”
我立即摇头:“别瞎说,你把手榴弹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非常发达,“震天雷”和“国姓瓶”的杀伤力很大,我经手过些,但都是掏了馅儿、没火药的——谁也不能交易一个实心的,那等于交易军火。大多数古董火器最早都是福建渔民从海里网上来的,然后才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换走,但这铁疙瘩不像海货,应该不是火器。更何况把这东西埋在床下,要是赶上天干物燥爆炸了怎么办?闷油瓶绝对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的事。
闷油瓶颠了颠,闻了闻,也摇头,我问他危险的感觉是否还在?他没说话但是神情异样,看着那铁葫芦,停顿了一会儿,道:“这东西只有一层皮是铁的,真正的东西被包在铁皮里。”
我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闷油瓶道:“重量太轻。”
胖子惊讶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来?”
其实不奇怪,一般经手古董的人,这种手艺都是必练的。掂量过纯铁或者做过模具的人就会知道,一块铁的重量和普通人的预期是不同的,铅笔盒大小的铁块,力气一般的人用两根手指是夹不起来。
我对胖子道:“你们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这种手头上的功夫,我们或多或少都要练几家子。”
胖子呸了一声:“胖爷我花这么多闲功夫练这个干嘛?买只电子秤才多少钱。”
我做了个鄙夷的表情,接着再问闷油瓶道:“什么东西要被包在铁皮里保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印象?”
闷油瓶摇头,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种‘铁包金’的手法,运输的时候先在金块外包上铁皮,不显眼,不过,这东西的铁皮看上去是铸上去的,而且重量还轻了,里面肯定不是黄金。”
这我倒没听说过,只知道有一种叫铁包金的藏獒,爷爷有过一只,可是因为水土不服,一直养不起来,后来被村里的牛踢死了,胖子说的不知道是胡吹,还是他真见过。
让我在意的是那些模糊的花纹,既然如此,这东西至少有装饰作用,不会是单纯的铸件,它肯定有却是的用途。
“会不会是什么铁器的部件?”胖子又道:“比如说铁香炉的脚,或者以前车轱辘上的装饰品?”
我心说也有可能,我对铁器的认识不深,这种东西易生锈,在古墓中很难保存,在世面上的流传远不如铜器和瓷器。铁器的价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实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过,既然是古物,还藏在闷油瓶床下,那么这东西肯定有点来历,应该和他在这个村子里经历的事有关。
我想起胖子昨天的想法,心里生出一个推测,他说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个古墓,那么,事情的经过也许是这样:闷油瓶当年可能在文锦的考古队里,这“葫芦”是他们从那个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他把这它藏了起来。
胖子皱了皱肥眉:“我也推测是这样,当年小哥把东西藏起来,显然是在提防什么,当时的情况恐怕非常复杂。”
有堤防必然有敌对,说明考古队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像阿贵说的那么单纯。
三人沉默了片刻,我感觉有点舒坦,又有点郁闷,开心的是,这里得到的讯息比想象的要多很多,郁闷的是,这些讯息都只只能大概勾勒出“一个事件”的大体样子,没法触到细节。
文锦在这里出现,阿贵在照片上的年纪只有十七八岁,而现在肯定有四十出头了,那么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正好是西沙事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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