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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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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商师兄,我好想你!

商离行将他轻轻推开,柔声道:谢师弟,你终于回来啦?

听到这温柔更甚从前的语调,谢留尘哭得更加厉害,将他抱得更紧。

明知道是梦,他仍是宁愿永世沉溺其中。

抱了不知多久,依稀觉得怀中人体温越来越冷,他抱着商离行,好似抱着一块寒冰。

疑惑间,只听商离行声音突然变了:早点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呢?

谢留尘不明所以地抬头,见他掌风一动,忽觉周遭景物一变,向晚宁不见踪影,只有二人置身于一处绿叶遮掩的树林中。他见到有几人横尸荒野,观其面容,竟是白日里与他打过交道的那几名云山弟子!

而其中一人胸口插着一把剑,正是他的修明剑。

谢留尘吓得魂不附体,退后几步,回头见到商离行漠然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惊慌,连连争辩道:商师兄,他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商离行温柔一笑:他们不是你杀的?忽而面色一沉,语气一转,浑身冰块迸射,像是化作万千冰箭直插他的心口:那祁欢呢?

那祁欢呢

谢留尘啊了一声,从无边无际的噩梦中彻底醒来。

睁开疲倦的眼,鼓噪的心跳仍未停歇。三更时分,村口传来夜枭凄绝的叫声。

他转了个身,在浓稠如墨的暗夜中抱着枕头,泣不成声。

他因心头挂着这件事,跟秋儿与傅先生见面时,再不如以往那么没心没肺,连上山游玩时都显得无精打采。

傅先生几次邀约他去自己书屋做客,他都婉言拒绝,只因实在没那份心力。

如此浑浑噩噩了好几日,有一夜,他回了屋子,见到丹吾仍没有出来,他出门前备下的食物放在石桌上,被院中那头野鹿撞倒,溅了满地红血,连石桌与石凳都是血迹斑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气冲冲地跑到丹吾房门口,大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房里静了许久,方听丹吾道:小尘哥哥,我想了好久,决定回去北陆荒谷。

谢留尘当即瞪圆了眼:你要去北陆?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允许!

丹吾道:小尘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我是兽族一脉相传的兽王,杀了我,他们可是要受到天谴的,怕什么?

谢留尘怒道:魔族奴役兽族,肯定在荒谷派了魔兵监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下落,你这一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丹吾慢悠悠道:自从那告诉我关于兽族的一切后,我就一直吃不下东西,心里反反复复想着这个问题,两族恩怨终究是难以释解的,我身为兽王,自是要回去与我的族人站在一处,我不能看着他们在荒谷受苦,而我一人在南岭苟且偷生。小尘哥哥,是你的话,你也不会这么绝情,对不对?

谢留尘这才知道丹吾近日里茶饭不思是为此事,他也知道丹吾所说也有自己的道理,但他不肯退步,只气呼呼地不说话。

只听丹吾又道:小尘哥哥,我探望族人之后,很快会回来看你的,你不要那么生气。

谢留尘怎么可能不生气,自己千辛万苦将他自魔族魔爪下救出,带出北陆,如今他竟是毫无留恋地要弃自己而去。他恼道:你爱去哪就去哪,谁管你回不回来?

丹吾知他已被自己说动,嘿了一声,道:小尘哥哥,你都十几岁的人了,别老这么别扭。

被商离行说别扭,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被丹吾一介黄口小儿说别扭,那算是奇耻大辱了。他冷冷斥道: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必听我这个哥哥的话了。

丹吾道:我走了,你一个人很自在呀,可以抱着你的商师兄睡觉了。

谢留尘更生气了:什么商师兄?你在胡说些什么?

丹吾道:咦,这就奇了,你每晚上都抱着你那个枕头说梦话,口里喊着商师兄,我好想你,商师兄,我对不起你,我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呢。

谢留尘大窘,原来自己这近日来的梦呓都被这小孩听在耳中,他心中又羞又恼,狠狠地扭过头去:不理你了,你爱走便走!哼!

翌日起来一看,丹吾果然闷声不哼地走了。

谢留尘偷骂几句白眼狼,提了桶水,将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又解开野鹿脖颈上的藤索,将它放走。

野鹿性灵,被他这段时间养得熟了,反倒围着他来回打转,不肯离去。

谢留尘冷冷道:你的主人都不要你了,我还留着你作甚?快走!免得看了糟心!

好容易将它赶走,站在院门,往里望去,只见院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他神情委顿地出了家门,惯常走到隔壁家闲逛,发觉周六叔家竟然破天荒地关着门,父女俩不知是出门去了,还是还没起身。

他有些意外,但也没想太多,在山村里踱着步,慢悠悠地走着走着,走到了山脚下的木屋前。

木屋前一白袍书生正蹲在地上浇花,一见他就笑了:谢贤弟,早啊,为何如此萎靡不振,这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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