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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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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晚霞来得比平日艳了些,似浑金炼火,烧残了日暮下的旷野。商离行听了谢留尘房中那一段话,一时大受打击,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

待步出院门那一刻,一阵凉风拂面,才知秋意已经降临。

他苦涩一笑,一路漫无目的地在秋水门走来走去,等日头暗了下去,他才恍然回神,发觉竟在不知觉间走到后山。

孤零零站立于他面前的,是那几间遍布蛛网荒草的茅屋。

他再抬头一望,可见天际云霞残照,烧至最后一片暗红余烬。听不见周围的人声鼎沸,也听不见耳边的萧瑟秋风了,他呆呆看天,伫立在那间小屋前自言自语:我还在妄想些什么?他是存心跟我来个了断了罢?我白天问他愿否与我一道去西涯山,他却回我不去,看来他早在心里下定决心,要疏离我了他既如此不甘不愿,那我便放他自由吧。

他垂下眼眸,无悲无喜地望着身前小屋,声音更加低哑了些: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世间从无真正的两情相悦,却还是

也不是非要求个答案,因为答案早已在他的心中,再问多些什么,便能好受些吗?

他在无念屋前怔然站立许久,直至夜色完全暗了下去,才形迹落拓地走回前厅。刚在廊下走过几步,身旁便传来白萱温柔的声音:门主。

商离行满腹心思,被她喊得怔了一下,这才点了个头。

白萱又走近几步,对着他嫣然一笑:门主不是去边界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商离行微微敛起神色,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何所悟纪清他们快回来了,边界那边还是让他们去吧。

白萱笑道:白萱第一次见门主如此草率地做决定,似乎不太符合门主的性格啊。

商离行正色道:我是见门中事务繁多,留你一人处理一切实在过于劳累,再说,秋水门也需有人坐镇此中,居中调度,边界之事有我没我,暂无影响。

他这话于不知情的外人说来,实属义正辞严,毫无破绽。但在玲珑心窍的白萱看来,却是漏洞百出,白萱眼中浮现笑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门主这时才想到白萱有多辛苦吗?

商离行向她看了一眼,缓缓道:门中缺少得力干将助我处理要事,我又信不过外人,这些年确实辛苦你了。

白萱轻摇螓首道:谈何辛苦呢?当年结拜立下的种种宣言,历历在目。我们愿意跟随大哥你走来,便是做好辛苦一生的准备了。

她忽而改称大哥,只听得商离行心口一颤,果然只听她接下去道:其实,大哥是有事瞒着我们吧?

商离行叹了一声,道:我确实瞒着你们许多事,其中也包括无念当年留下了什么预言,你若想知道,我尽告诉你便是。

恐怕不是此事吧?白萱笑道:听说昨日门主貌似带了一个人回了秋水门,直至深夜都不见出来。

原来你是问这事吗?商离行先是面作讶然之色,又转而微微一笑: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你也知道那些散修向来爱在私底下编排我的事情。

白萱嘴边笑意更加深厚,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真是如此吗?门主?

商离行微微一凛,转过身,静静看着她。

白萱站在廊下,也笑吟吟地望着他。

一阵秋风吹来,二人齐立萧瑟寒风中,地上的影子一动不动。良久,方听商离行长长叹了一声,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已无适才那般故作轻快之意:白萱,别叫我为难。

白萱也收敛了嘴角笑意,柔声道:门主不信白萱吗?

商离行道:我知道你不会,但何所悟会。

白萱伸手拂了拂被秋风吹散的秀发,低叹一声:我明白了,门主一向深谋远虑,是连一点小小的变数也不允许有的。

商离行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无奈一笑:你一向通达人心,对世事看得极透,我亦知晓,谢师弟在我房中之事早晚瞒不过你,却不曾想你如此快便猜到了。白萱的才智十倍于我。

白萱微微一笑,道:门主抬举白萱了,我只是一个小小医修,治病救人,便是我的职责了,至于其他,白萱没那个能力去管。

她将视线投至廊下那一盏小小鲛油灯:门主为何不告诉他呢?

商离行苦笑一声,也随她目光望去:我了解他的性格,他知道秋水门对他下了追杀令,届时肯定会出来认罪认罚,而我不想让他有负罪感。

忽而只听白萱长长唉了一声,故作娇憨之态道:唉,门主对谢师弟这么好,倒叫我们一众弟弟妹妹嫉妒了呢!

商离行知她是在借以宽慰自己,不由失笑,只是那笑意中多了几抹酸涩之意。白萱看在眼里,面上虽仍笑着,心中却是哀伤至极。她移过视线,望向远处:门主,此事若教门中众散修知晓了,您可就什么都讲不清了。

讲不清便讲不清罢,商离行凄然一笑:这或许是此生,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反正他也要走了。

白萱敛起蛾眉,疑惑不解道:可是门主您包庇杀害凡人的修士,纵众散修不知内情,但你又如何过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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