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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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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常年闭关,修为仍是凝滞不前,那日渐佝偻的身躯还是出卖了他的衰老之态。

难道死亡真是不可避免之事吗?

南星师父如此,云相长老如此,玄思真人也会如此吗?

身边之人一个个离去,只余自己一人在尘世,就算能得享长生又如何?

那修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般想着想着,谢留尘竟然就此陷入魔障中,浑浑噩噩站在原地,走在当前的玄思真人敏锐察觉,回身一望,当即蓄起真气,运起二指点向谢留尘灵台。

一时间,灵台清明,恍如大梦初醒,历劫重生。

谢留尘神智慢慢回复,呆滞道:师尊,我我刚才

玄思真人语气中带有少见的严厉: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察觉,召回你的神识,只怕你就永远被困在魔障中,成为心魔的食物了!

谢留尘嗫嚅道:对不起,师尊,我,我只是一时神思翻涌,不料

玄思真人眺望远处渺茫星空,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们少年多情,总是有着各种翩浮联想、旖旎绮思,但是修行之途最忌纵情任意,你要记住,不要让情绪牵动了你,而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做到太上忘情,超然于世,才不至于发生今天的事情。

谢留尘虽不说,但心下却倍感委屈。他十年来首次对眼前人产生了如师如父的感情,只是尚未来得及将那点小心思整顿个明白,便遭到对方疾言厉色的告诫,明明知道玄思真人根本不知自己为何而恼,却还是有着一种自作多情的挫败感。

玄思真人又叹道:你啊,你这样,将来怎么继续修炼下去?怎么练好剑?有谁会在你身边纠正你的不足,教导你走上正确修途,走得更长远啊

谢留尘嘴角抿得紧紧,心中愤怒至极,心道: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你什么时候尽过为师之责,你不就出来逛风景时随手扔我几本书吗?算哪门子的教导?你对得起南星师父的托付吗?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师尊吗?越想,心里越加不平。

方才心底那点温情心思已然被打击得干干净净,谢留尘甚至有些凉薄地想道,就这样吧,他既然这么不讲道理,也从没真正教过我,哪怕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玄思真人说了几句便不再往下说了,师徒二人一时无言,待走过一刻钟,终于到达磊落峰上,玄思真人留下一句:你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安心在峰上修炼,任何人来召唤都不能去。而后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谢留尘一颗心被怒火烧得沸腾,他自认只是一时走神,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却先是遭到师尊责骂,而后又是被勒令不得外出,这算什么?将他变相禁足吗?

被常年练剑磨得一干二净的少年心思,平生第一次有了叛逆的念头。

宣和峰这边,依旧是明火幢幢的主殿,依旧是冷寂肃杀的氛围,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殿外的人声鼎沸,没有了殿内或站或跪的诸多身影。

云相长老的尸身已入土为安,喋喋不休的弟子被各自师长提溜了回去,天一阁弟子被客客气气请出主殿。

台上台下,仅只两人,一者端坐,一者低跪。由于据理力争许久,向晚宁始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双腿早是发麻,眼前也有了阵阵晕眩感,清阳真人坐在高位上,冷眼觑着她:晚宁,这就是你的想法?

今日这一番师徒对峙,向晚宁在云相长老身亡后便已预料到,她一路上也想得很清楚了,她相信谢留尘的为人,所以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师弟枉死。

她自问做不到师尊的要求,或许她的心,还不够狠,还不够资格接任这偌大的云山剑宗。

向晚宁低头道:是的,师尊,弟子所言俱出自肺腑,绝无二意。

清阳真人冷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是坚持要护他。

他表情淡淡,却挥动袖袍,在大殿里施加威压,向晚宁面色瞬间变白,试图稳住呼吸:云相长老的死另有真相,绝非谢师弟所为,请师尊三思。

清阳真人再次哼了一身。

她再次叩拜:弟子幼年入门之时,曾听师尊教导,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心存仁义、怀抱大爱方能在修途上走得更加长远,这也是师尊一向教导给我的道理可是,她咬咬牙,一字一顿:可是现在师尊竟然想要违背自身言行,企图靠解决弟子以换得一时安宁,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行径,请恕弟子无法认同!

清阳真人双眼陡睁,猛地站起,疾言厉色道:妇人之仁!当真是妇人之仁!那谢留尘来历不明,出行前我曾让你在途中严密看管好他,却没想到你竟然心慈手软,不听为师号令,致使云相长老惨死天一阁上,我尚未拿你问罪,你竟还敢来为他求情!

向晚宁扑地拜倒在地:是弟子有负师尊嘱托,弟子甘愿受罚,但是,这不是师弟做的!

你竟还敢为他求情!晚宁啊晚宁他长舒了口气,想到台下跪着的女弟子毕竟身份特殊,又缓和了语气,在这么多亲传弟子中,你向来是我最得意的那一个。你样样都好,有担当,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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