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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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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发烧后闷住被子极为难受,就像燃烧的火炉还在被人扇风,整个人跟被塞进烤箱似的,气都快喘不过来。

正当迟应纠结要不要爬起来吃退烧药的时候,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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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被人掀被子这事委实渗人,迟应吓了一跳,简直是恐怖片照进现实,若不是就着窗外月光认出了这是沈妄,他怕是当场一个手刀就劈过去了。

结果他没动,自己的额头上反而被人贴了手掌心,温热温热的,似乎还能感觉到一点薄茧,这是不属于平常学生的手,非常年习武不可得。

发烧了。沈妄小声说。

迟应觉得鼻子一痒,连忙将沈妄的手推开,转过身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你药摆在哪?沈妄帮他把被子盖好,我去给你拿药。

迟应刚准备把被子重新掀起来:我自己去拿。

结果两只手的手腕瞬间被沈妄扣住,摁在床头,沈妄整个人像是压在他身上似的,带着一丝威胁果断说。

躺好。

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此时此景见识到帝王的压迫力。

见鬼。

迟应无奈笑笑:包里,最前面的拉链。

他声音有些沙哑,如同一个小钩一样时不时挠着沈妄的心窝,沈妄顿了顿,松开手腕,又帮他压了压被角,轻轻走到柜子那翻他的包去了。

找到几个小盒子,沈妄打开小手电筒,仔细辨别感冒药和退烧药,又注意到退烧药包装上的说明是建议385度以上再服用。

沈妄不懂现代的服药,也不懂什么测温,不过他听迟应说过正常人的体温在37度以下,剩下这一两度怎么测他也不知道。

没办法,沈妄只能重新走过去,面对依旧昏昏欲睡的迟应,他咬咬牙,双手撑在床上,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额头贴额头这个动作,在沈妄看来主要目的还是对比一下温度,然而意识本就不大清醒的迟应彻底炸开了。

这个动作绝不是朋友之间可以做的。

迟应在本能中劈了个手刀,沈妄立刻抓住迟应的手,只理解为了迟应那不愿和人接触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计较,确定迟应的额头很烫后,他又走回去继续琢磨退烧药。

吞服,和溶解于水。

这个沈妄还是可以看懂的,他轻手轻脚走到长桌旁,拿出迟应的杯子开始倒水。

溶解于水的感冒药闻着就苦,和了半天,沈妄皱皱眉,偷偷尝了一滴,瞬间眉头更紧。

确定水温不烫后,他把药端过去,想了想,又伸手往自己枕头下摸了一把,摸出了一颗糖。

阿应,醒醒。沈妄坐在床侧,见迟应磨蹭半天,也没个爬起来的意思,没办法,他只能把水杯先放在桌上,而后把迟应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这是感冒药,你先喝了。

迟应乖乖张嘴,登时有一股苦味漫上舌尖,迟应一蹙眉,但还是一口气全咽了下去,苦味仿佛要冲上脑门,而就在这时,沈妄不知道塞了个什么东西在他嘴里。

是甜的。

还有个退烧药。

等等。迟应打断他,我买的这个感冒药,里面成分和退烧药重合,不能和退烧药同时吃,得隔四五个小时。

那怎么不早说啊?沈妄登时就不高兴了。

迟应靠在他身上,无所谓笑了笑:没想起来和你说,我习惯自己动手,以前哪有人把药泡好端到我面前,没事,睡一觉就行了。

这脱口而出的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心酸,沈妄本来是有点生气,然而这么一说,气立刻就消了,只剩了无奈。

五个小时,差不多是凌晨三点。沈妄说,那我定个时,三点给你把药端过来。

不用,你要是实在闲着,可以帮我拿点衣服过来,发烧后我会觉得冷。

沈妄愣了愣:冷吗?

迟应被他扶着,重新躺下,可是被子盖好后,沈妄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站在这干什么?迟应问。

突然,沈妄脱下了鞋子,犹豫着说。

你不是冷吗?我和你一起睡。

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耍流氓还耍的这么真挚的。

来自堂堂皇帝同床共枕的盛邀,好像下一刻就能脱口而出喊出一声陛下真讨厌,迟应一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有一说一,以前不都是在一起睡的,此时拒绝不是更显得做作。迟应一转身,往里挪了些,留给沈妄一个无情的背影:随你吧。

然而军训的床宽是一米一的,对比家里的床还是小了许多,起码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间隙可言。迟应只要稍稍往后靠一点,就能碰到沈妄。

而且还是同一床被子!是直接碰到的身躯!

数次无意接触后,一向云淡风轻的迟校草突然有些后悔,头一回感觉到不好意思拒绝是一种怎样折磨人的后果,而到了后半夜,果然,迟应开始冒冷汗,分明是盖着被子,可总有种透骨的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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