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肖张死了?(2 / 2)
“……”
肖张站在春花烂漫里,风吹得格外喧嚣,他的发丝被吹得飞扬,眼底清澈,甚至少了几分张扬,只剩下温柔如月光一般,好一颗芝兰玉树立于春风里。
白雪怔怔的看着他:“想吃甜甜的红薯丸子吗?”
他笑了,笑着抚摸白雪的肚子,神态温柔。
白雪不禁哽咽:“孩子很想你。”
肖张仍旧一言不发,眉毛纤细修长入鬓角,像是墨汁精心雕琢出来的,发丝拂过他的鼻骨,微笑而轻盈仿佛是精灵。
白雪:“我撒谎了,是我很想你。”
肖张望着她,眉目间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悲伤。
他慢慢的后退,春天的野草疯长,长到了人的腰侧,慢慢的几乎要将人吞没,白雪挣扎的想跑向他。
“你跟我说一句话,哪怕跟我说一句话也好。”
“娘子,多保重。”
白雪猛的睁开眼睛,已经置身于客栈里。
昏暗的油灯在床头的柜子上燃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照亮床顶,略有些脏的幔帐、掉皮剥落的床底,以及看不出来的图案让她怔怔的看了半炷香。
直到顾二第三次来检查她的情况,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顾二的神情沉重:“吃些东西吧,我给你买了点羊肉。”
白雪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肖张之前很喜欢一头羊,哭着喊着不让我杀,说那是他的小朋友;后来我给杀了炖肉吃,他吃了两碗米饭,还说不愧是他朋友,真香。”
她说着说着,自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令她痛苦的事情,也令她有甜蜜的回忆。
她笑完了,眼睛开始酸涩了。快乐的底色往往是苍凉。
顾二低声道:“你别想了。”
悲伤像是毯子一样裹着她,外边那样冷,她不敢脱了这层毯子,恨不得睁眼闭眼呼吸间全是肖张。
她说:“我后悔了,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肖邦死命拦着不让肖张踏入险地,我却一直支持肖张有所作为,认为这世间的危险总能应对,认为他是个神仙……等到英雄末路,才恍然惊觉他是凡人,被伤到就会死。”
肖张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家庭优越,父母疼爱,上有一长兄非常争气,万事不需他忧心,所以养出来风流缱绻的性子,习得文武艺,不与帝王家。
他肯出来拼,肯出来闯,全然是在乎白雪的眼光。
白雪喜欢成熟、有担当的男人,他就抛下温柔澄澈,换上戎装,闯出一番天地,只叫他女人高兴。
于他而言,在乡间田野放牛割草和在朝堂上长袖善舞没有任何区别。
于他而言,白雪是否欣赏他很重要。
“是我害死了他。”
“别钻牛角尖,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没有一头雄鹰是在笼子里的。”顾二是在那里悲痛走过的人,知道一个人的死亡能给另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改变。他不得不抛出一个信念让白雪坚持下去,哪怕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也许还活着,至少我们还没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白雪仰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让眼泪落下,泪珠在眼圈里转了几圈,猛然滚落:“你说的对。”
他不会死的,他死了,白雪的故事就结束了。
白雪在悲哀里度过的时间要格外长的。
白雪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东西,恢复点体力,就开始和顾二商议混进县衙里的办法。她的身份是不能揭露的,肖张横死五陵,此地必有蹊跷。
消息传递出去速度很慢,肖家的人还没来接尸体,白雪孤立无援,只能尽力选稳妥的匿藏方案。
顾二打听了一下当地知府,此人是先帝时期杨家时受到提拔的一个官员,后来杨家倒台,他远在五陵,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官位保住。
此人家中有一妻一妾,与妻子生育一女,但要说他最宠爱的还是小妾孙娘,对这孙娘是有求必应,丝毫不嫌弃孙娘是娼家出身。
白雪沉吟片刻,迅速的理清思路,说:“只能先从知府妻子身上入手,你帮我准备点东西,雄狗胆汁、鲤鱼胆汁、蛇血、磷粉、硝、黄纸。”
顾二震惊又茫然:“要这些做什么?”
白雪一字一句道:“捉鬼。”
朗朗青天下,尽是一些妖魔鬼怪横行,白大师要捉妖,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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