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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左右教剑术(3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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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剑气长城那会儿,与师刀房女冠说自己是穷光蛋,流霞洲宝舟渡船是与人借来的,却也没说错什么。魂魄一分为二,既然皮囊归了自己,那些咫尺物与家当,照理说是该还给崔瀺才对。

最后左右与裴钱说道:“剑术可以经常练,但是不要轻易去真正握剑,这一点,确实要与你师父学一学。连什么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能练出个什么。”

又与曹晴朗说道:“身边人走得越快,你越不能为之着急。”

再对郭竹酒说道:“大师伯会找你爹谈一次。”

陈平安祭出自己那艘桓云老真人“赠送”的符舟,带着三人返回城池宁府,不过在那之前,符舟先掠出了南边城头,众人去看过了那些刻在城头上的大字,一横如人间大道,一竖如瀑布垂挂,一点即是有那修士驻扎修行的神仙洞窟。

崔东山说要自己再逛逛。

崔东山最终找到了那位僧人。

崔东山盘腿而坐,说道:“要道两声谢,一为自己,二为宝瓶洲。”

僧人点点头:“人心独坐向光明,出言便作狮子鸣。”

崔东山根本不愿在自己的事情上多作盘桓,转而诚心问道:“我爷爷最终停歇在藕花福地的心相寺,临终之前,曾经想要开口询问那位住持,应该是想要问佛法,只是不知为何,作罢了。能否为我解惑?”

僧人说道:“那位崔施主,应该是想问这般巧合,是否天定?是否了了?只是话到嘴边,念头才起便落下,是真的放下了。崔施主放下了,你又为何放不下?今日之崔东山放不下,昨日之崔施主,当真放下了吗?”

崔东山皱眉道:“天地只有一座,增减有定,光阴长河只有一条,去不复还!我爷爷放下便是放下,如何因为我之不放心,便变得不放下?”

僧人哈哈大笑,佛唱一声,敛容说道:“佛法无垠,难道当真只在先后?还容不下一个放不下?放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崔东山摇头道:“莫要与我文字障,无论是名家学问,还是佛家因明,我研究极深。”

僧人双手合十,仰头望向天幕,然后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广袤大地,右手覆于右膝,手指指尖轻轻触地。又抬一手,拇指与食指相拈,其余手指自然舒展开来,如开莲花。

崔东山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点头致意,起身离去。

僧人神色安详,抬起覆膝触地之手,伸出手掌,掌心向外,手指下垂,微笑道:“又见人间苦海,开出了一朵莲花。”

崔东山从南边墙头上,跃下城头,走过了那条极其宽阔的走马道,再到北边的城头,一脚踏出,身形笔直下坠,在墙根那边溅起一阵尘土,再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地从黄沙中走出,一路飞奔,蹦蹦跳跳,偶尔空中凫水。

崔东山没直接去往宁府,而是鬼鬼祟祟翻了墙,偷摸进一座豪宅府邸,见着了一位坐在廊道上持杯饮酒的剑仙。

崔东山蹲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酒杯。

剑仙孙巨源笑道:“国师大人,其他都好说,这物件,真不能送你。”

崔东山埋怨道:“剑仙恁小气。”

孙巨源苦笑道:“实在无法相信,国师会是国师。”

崔东山扯了扯嘴,道:“剑气长城不也都觉得你是个奸细?但其实就只是个帮人坐庄挣钱又散财的赌棍。”

孙巨源道:“学阿良做事,很多人其实都想学,只是没人学得好罢了,说书先生的那种分寸感,到底是怎么来的?多少人最终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毕竟阿良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他的剑术剑意,外人怎么学?那百余年,浩然天下的剑客阿良,是怎么成为剑气长城阿良的,相信你我心知肚明。”

崔东山说道:“我有个师弟叫茅小冬,治学不成才,但是教人教得好。我家先生,学什么都快,都好。目之所及,皆是可以拿来修行的天材地宝。”

孙巨源摆摆手,道:“别说这种话,我真不适应。又是师弟茅小冬,又是先生二掌柜的,我都不敢喝酒了。”

崔东山抬了抬下巴,明显不死心,道:“不喝酒要酒杯何用,送我呗。”

孙巨源看着这个蹲在栏杆上没正形的少年郎,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学那苦夏剑仙,有些苦瓜脸。

崔东山跳下栏杆,道:“人人怨气冲天,偏偏奈何不了一位老大剑仙,如何解忧?大概就只能是唯有饮酒了,醉酒醺醺然等死,总好过清清醒醒不得不死。”

孙巨源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道:“如何想,如何做,是两回事。阿良曾经与我说过这个道理,一个讲明白了,一个听进去了。不然当初被老大剑仙一剑砍死的剑修,就不是万众瞩目的董观瀑,而是可有可无的孙巨源了。”

崔东山坐在廊道,背靠栏杆道:“宁府神仙眷侣两剑仙,是战死的,董家董观瀑却是被自己人出剑打死的。而我家先生第一次到了剑气长城,却是宁府就此没落,董家依旧风光万丈,你觉得最伤感的,是谁?”

孙巨源说道:“自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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