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聘(2 / 2)
的后遗之病。
霍仪,他辱云容至此。云衡眼底暗色越发浓重,像是恨不得将人生剐了一样,眼中都是浓郁的血腥翻涌着,同他在云容面前的温柔全然相反。
“对不起,王兄对不起,你不要怪我,我不是……”小心缩在云衡怀里的云容忽然不断摇头道歉,好像真的做错了事,不知道该怎么洗干净,所以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越是道歉,越是把云衡抱得紧,带着哭腔的声音惶然不安,身处绝望的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一线希望,却又怕如今自己这样无颜面对,更怕被人抛弃推开,怕有人怪他不好。
他自己也都在怪自己。
但其实没有人怪他,这么多年他看着他长大,一直关心爱护他,现在云衡也只是心疼他:“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云儿也不想的,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不是云儿的错。”
从怀中将云容的脸捧起,云衡指尖划过他发红的眼尾,立时触到一滴滚烫的泪,心都跟着烫了一下,云衡轻而缓地说:“别哭了,别哭了。”
“王兄知道云儿受了委屈,也相信云儿,云儿也相信王兄,会好的,会没事的。”
就像之前无数次在他耳边温柔地告诉他,我们会没事的,襄国会没事的,没事的……还是那样不厌其烦的耐心,一遍一遍让他相信,让他安心。
会没事的。
王兄已经来了,当然会没事的。
哭累了的云容就伏在云衡怀中休息,但云衡不能待太久,云容就算是再舍不得,云衡也必须走了。
“我就在王宫,很快会再见的。”云衡临走前安慰他。
等人离开之后,淑儿从外头进来,云容背对着外面装睡,她见人睡着便又离开,脚步声很快远去。
绝望空等这么些日月,如今终于有了云衡的安慰,云容心中鲜活了些,不再如之前一片死水,但是同时也越加厌恶这偌大囚笼,越加害怕一个人。
他念着云衡,到下午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让人再次把陆太医请了过来。
“怎么了?”殿内依旧只有两人,云衡一见云容憔悴神色,心中便起一片怜惜,过去坐在床边。
云容轻轻靠在他怀中:“我不想一个人,我想王兄陪我。”
他们自小如此亲密无间,王兄就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人,他知道,这是血脉牵连,永远不可割断,他相信王兄会护他一辈子,会一直待他好。
从前他只要委屈了只要难受了,王兄都是第一个陪在身边的,如今亦然,他觉得孤单觉得难受,所以也想让他如从前一样陪着自己。
“……王兄。”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梦呓一样,如轻羽落在心尖,亲昵万分。
“我也想云儿,一直都在想,担心云儿在这里受苦,担心云儿一个人会害怕。”云衡揽着他,“云儿害怕吗?”
“怕。”他当然害怕,最怕的就是霍仪,但是还是要受下那一切,但是现在会护着他的人来了,“我好想王兄,有王兄在我就不怕了。”
两人重逢未久,如何能轻易消除云容这么大半年恐惧,此事需缓缓图之,云衡深知这点,所以十分耐心的陪着云容。
直到外面通报声传入,霍仪来了,他来看云容自然惊动不少人,在云容这里又是一番柔情蜜意的关怀,若是以往云容皆作无状,死水的心什么都听不进。
但如今云衡还在殿内,霍仪这样就让他觉得难堪,霍仪还抱着云容,让云容软在他怀中。
“今日请了三次太医,可是身上难受得很了。”说完之后就问侍立一边的云衡,“怎么回事,可是重症?”
心中微紧,云容顺着看过去,云衡丝毫无异,还是之前那个不露分毫的陆太医,他答了霍仪的话之后外面就有人送来了煎好的药,另一小玉碟盛着精制的蜜饯。
霍仪似乎十分喜欢亲自喂云容,这回云容想要自己来,但怕惹霍仪怀疑还是没有说出口,默默喝着一勺一勺吹凉的药,口中含着霍他喂的蜜饯。
等药终于喂完了,霍仪替他拭唇角,又轻轻吻了吻,看着他说:“自云儿到王宫之后,似乎体弱了不少,看云儿受苦憔悴孤心中也万分难受。”
心病不医,自是难控消瘦,不是随他几句话就能好得了的,云容垂下眼。
“云儿是襄国的人,大抵是同大夏不服的。”霍仪叹了一声,又说,“孤已经备好了之前的赔罪礼,等云儿好些了,孤便带你去看。”
云容早不记之前的事了,没放在心上,但是既然霍仪说了,他也就听了,等云容休息了霍仪离开的时候,把殿内其他人都带了出去,云容悄悄睁开眼,看着云衡的背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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