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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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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兵部侍郎?

沈寒高声道:“阿福!”

福公公站在议事厅外,忽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小步跑进来,恭敬道:“奴才在。”

沈寒低下眼看向慕汉飞:“阿福拟旨,朕追慕佥慕将军之风,又思慕小将军之绩,故令慕小将军袭忠义侯爵,留在云京,特兼朝中兵部侍郎之职,黄金百两修整忠义侯。”

福公公恭敬道:“是。”

话落他直步走向案桌拿起沈寒赐给他的湖笔沾上墨一点一点写起来。

慕汉飞听言惊愕地抬头看向沈寒,全然忘记要行礼谢恩,傅夜朝也眯起了眼,看着沈寒那张脸心中思绪万千。

归京之前汉飞便也是二品将军,但这二品是地方官爵,在地方上拥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力,可若是在云京的朝堂,这二品安东将军听着威风,但也就是称号官爵威风,实际上在朝中一点儿实权都没有。

兵部侍郎同样也是二品,但是从二品,而非正二品。且不说慕汉飞承袭爵位,单单是安东将军这个官职就是正二品。朝堂高官兼低官职并不少见,但这低官职大到兵部侍郎这个从二品,就少之又少。

先皇与陛下不愧为父子,当年先皇宠信慕佥,于是爱屋及乌不管不顾地封当时还是稚子的慕汉飞为四品将军,如今陛下宠侍慕汉飞,直接破例让慕汉飞兼任品级极高的兵部侍郎。

但不同的是当年先皇暴怒,盛宠变捧杀,而如今陛下依旧生了慕汉飞的气,不过却是把他从捧杀的泥潭中拉了出来,变为盛宠。

傅夜朝走过去轻戳了一慕汉飞,慕汉飞回神,行礼道:“多谢陛下恩典。”

傅夜朝垂下眼看拜倒在地的慕汉飞攥紧了手。

他虽备受宠信,但这些宠是因他有功绩且陪陛下从艰险走来,故才对自己多行宠信,但陛下对淑清却是不一样的,与自己的不一样,与其他大臣不一样,陛下是淑清的宠爱毫无理由的。

毫!无!理!由!

可世上最薄情的莫过于帝王,如此毫无理由的宠爱,当真是毫无理由吗?

沈寒抬步走向案桌,把福公公刚刚写好的圣旨卷起来,踅身冷峻地走向伏首的慕汉飞,扶起他,把圣旨塞到慕汉飞的手中,道:“现口谕,令慕汉飞慕小将军彻查京郊淫祭之事。”说着,他扯下自己的玉佩,再度塞入慕汉飞的手中。

沈寒定定地看向慕汉飞:“你缺的信任朕给,莫要让朕失望。”

话落,沈寒起身,转身背对着两人,道:“暮生回府与乐诤商议朕登基大典之事,限三旬之内,把初稿交给阿福。”

傅夜朝屈身行礼:“是。”

话外之意,他不可参与淫|祭之事。

慕汉飞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与圣旨,再听完沈寒的话,垂下眼,紧抿了一下唇。

良久,沈寒略显疲意的声音响彻厅内:“你们两个,下去吧。”

两人再次行礼,礼毕慢慢曲屈身子,退了出去。

沈寒听到脚步声消失在耳旁,这才回身看了一眼,见两人退出房后,望着那屏风,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台阶上。

福九州见此立马趋步过去想要扶起沈寒,但沈寒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阿福,你陪朕坐一会儿吧。”

福九州听言坐了下来,担忧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沈寒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神空洞地看向屏风上的桃枝,回道:“阿福,我身体里终究流淌的还是沈昭的血。”

依旧是冷血、暴怒,自私犹如刻痕深深凸显在骨中,这副血肉中丝毫没有母亲的体贴与温柔。

他果然如沈昭所言,他终究还是他的儿子。

福九州存慰道:“陛下,奴才知道您,您身上虽流淌着先皇的血,可正如您之前所说,您早已是慕家的人,不要让这心焦致您自卑。”

沈寒叹了一口气,后仰身子躺在台阶上,望着梁上的彩画,道:“我想成为慕家人,可惜这一辈子都禁锢在这冰冷的皇城中。”

可这是我选的路,不悔。

马车上,傅夜朝与慕汉飞都低头沉思着。

慕汉飞看着手中的圣旨与玉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此番请命淫祭,说是陛下应允了吧,但他却生了气,可若说陛下生气,就不会赐他这块玉佩。

傅夜朝看着慕汉飞一直在纠结,宽声安慰道:“淑清你莫要担忧,陛下早些年也曾给我和师娘机会让我们取得他的信任,今日,不算特例。”

慕汉飞把东西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但陛下很生气,不过也是,陛下明明让我信他,我却不敢也不愿信他。”

傅夜朝心道:看来你也感知到陛下心中的那份急切。

但傅夜朝不准备跟慕汉飞说这些,他盯了一会儿慕汉飞手中的玉佩,问道:“汉飞,我能看一下这玉佩吗?”

慕汉飞怔了一下,旋即把玉佩递给他:“暮生,我记得当年这玉佩还是你从陛下那里求来的,我怎么感觉你似乎没见过这玉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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