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1 / 3)
裴邵南幼时之所以能得了受谢晖教导的机会,也是由祖父亲自求取而来。想到两家的关系,他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和裴书林低声说了。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完,裴书林也皱起眉。
阿昭如果遇到危险了,我们肯定是要帮的。
毕竟谢家也只有这么个独子了。想到惊才绝艳的谢家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谢昭,裴书林也敛了笑容,面容严肃:今日朝后,我会私下把这事禀名圣上,让圣上再追派一些人手去瞿州。
裴邵南道: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阿昭的确出了事情。
没关系。
裴书林笃定道:只要有这个可能性就够了圣上比谁都不想见到谢昭出事。
毕竟这可是谢延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今日的早朝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先是御史台的人不痛不痒地骂了几句国子监的祭酒又与人出去喝花酒了,紧接着又是户部侍郎出来说了些最近的财政状况。
等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裴书林才站出来,开始温声汇报这几年南下的成果。
裴书林是工部尚书,这意味着相比于其他的尚书,他亲自要做的事情更多。
全国的水利、屯田、土木、交通等事宜都需要他来接手。哪里修路了、哪里造皇家园林了这些事情,通通都要裴书林去处理。
五年之前,南边河水泛滥,淹了不少农田和房屋。裴书林受了圣上所托,南下治水,又是修河堤拦住谁又是修沟渠引水,一直到昨日才回京。
为了证明这五年的确没有在偷懒,他自然要好好把自己做的事情和圣上掰扯掰扯。
裴书林在下头说得不急不缓头头是道,秦厚德在上头听得连连点头。
裴书林的确是个做实事的好官,秦厚德在心里琢磨着,这么个踏实做事的官员,再磨砺磨砺几年,以后做个一品太傅也不是问题。
裴书林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把这五年的事情说完。
上头的圣上表情满意连声说好,裴书林心中也宽慰。他跪地叩谢了圣上的赏赐,松了口气回到了队列中。
裴书林原以为今日的朝会就要结束了,却万万没想到风波不过刚起,而自己恰巧处于风暴中心。
陈福都要喊退朝了,却见以往都默不作声的兵部尚书贾永韶握着笏板站了出来,都不铺垫一下,直接高声道:臣有奏本!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沉声道:臣要弹劾工部尚书裴大人贪赃枉法!
贪赃枉法?
这声罪名一处,当即满朝哗然。
裴书林当即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站出来与贾永韶对峙:贾大任不要含血喷人,要弹劾我也请拿出证据来!
这贪赃枉法的罪名怎么可以背上身?这是要人命的罪名!
裴大人要证据?
贾永韶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本簿子递给陈福,让他呈上去给秦厚德看:您既然要证据,那我当然要给您证据,好让您心服口服。
在秦厚德皱着眉头翻阅簿子的同时,贾永韶沉声道:三年前,圣上命臣和裴大人一起负责筑陵一事。这筑陵可是头一等的大事,臣当初也是怎么不敢相信裴大人居然连筑陵的费用都敢肖想。
所谓筑陵,就是筑造皇陵。
但凡是个皇帝,在活着的时候总要考虑身后的事情,秦厚德也不例外。在三年前,秦厚德把筑陵一事交给了兵部和工部,一切事宜由这两部全权负责:兵部负责征人,工部负责造陵。
裴书林那时候还忙着在南边治水,在敲定了筑陵的大概事宜后,就把此事交给了工部侍郎。
贾永韶瞥了眼闷声不响的裴书林,眼神阴沉:以往由工部递交的采办物件,价格均远高于市场;这簿子是臣寻人问来的各物市面价格,对比以往工部报出的价格,明显簿子上的价格要低了许多。
说到此处,他皮笑肉不笑道:若不是臣长了个心眼,见数目不对后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哪里又会知道裴大人这样高洁的人会去贪污呢。
工部侍郎是由裴书林一手提拔上来的。
可是此刻听着耳边贾永韶的话,裴书林跪倒在地上,只觉得后背发寒:显而易见,他被背叛了。
裴邵南站在队列之中,握着笏板的力气渐渐增大,手背上甚至有青筋浮现。
视线之中,他刚刚归京的父亲正无力地跪在地上。裴邵南印象中的裴书林是个廉洁正直又怀有傲气之人,可现在,那个以往教导他君子宁折不弯的父亲却背对着他,第一次弯下了脊梁。
面对着堪称可笑的指控,他嘴唇嗫嚅几下,甚至都不知从何为自己辩护。
裴邵南闭了闭眼,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火焰正熊熊燃烧,灼得他此刻的肌肤是冷的,血液却是沸腾的。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裴家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可有时候,什么党派也没有,也意味着裴家是所有党派的眼中钉。
而现在,就是他们拔去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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