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3)
谢昭赶紧和他挥手道别。
都送了礼了,这下怎么着也该要抚琴回馈下吧?
这一日谢昭吃完饭,又带着秉文坐在了墙下。
这一回他信心满满,自觉今晚一定能欣赏到绝妙琴音,便让府里的下人在此处摆放了桌椅,桌子上还备上了好酒。
谢昭看着树梢上的圆月,心中畅想:好景好酒好琴声,真是快活似神仙!
只是景色快看厌了,酒也快喝完了,这琴声还没响起。
在秉文幽怨的目光中,谢昭苦闷:这三皇子可真是难对付啊!
很难对付的傅陵如今正闲适地倚在塌上。
烛火微黄,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慢悠悠地翻过书页,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中逐渐漾起笑意。
送我这样好的琴谱,不就是想让我弹给你听?这送礼送的,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自己。
傅陵哼笑一声,把两本琴谱放在桌上,人已经起身朝床榻走去。
你这谢昭心思还真多。
知己
谢昭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送琴谱不管用,他便陆陆续续开始送起其他东西来。今日送一方砚台,明天送一副棋子,后日又不送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转而送起了冰糖葫芦来。
齐阑接过两串冰糖葫芦,惊疑不定地看着谢昭朝他笑嘻嘻挥手,接着走进了隔壁宅子里。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那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这这这这谢大人他难不成他以为我们殿下爱吃糖?
傅陵身子不好,常年与中医药为伴,大夫都让他少吃甜食,尽量口味清淡,是以他向来不碰这些甜丝丝的吃食。
见齐阑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进来,他顿时了然,哭笑不得:这谢大人怎么开始送这小孩玩意儿来了。他叹气,难不成他以为我会爱吃这东西?
齐阑面色古怪:这谢大人怕不是自己喜欢吃,所以送了过来。
这猜测算是荒诞,可是傅陵想起那一晚趴在墙头笑得傻乎乎的少年郎,忽然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想,他的眼中不自觉又浮起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
齐阑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眼神一转,看到了放在书桌一角的药。
他拧起眉,不赞同地看着傅陵:殿下怎么还不吃药?
傅陵身子虚弱,每年大病小病不断。今年开春天气微凉,他不过开窗睡了一晚,就不慎感染风寒,在床上躺了几日后,人愈发消瘦。
这药是齐阑刚刚煎好后放在书桌上的,他原以为傅陵会很快喝完,没想到他都开门见了谢大人回来了,这药还是半分未动。
齐阑无奈叹气:再不喝,这药都要凉了。
傅陵倒不是怕苦,所以没有喝。事实上,这些年来,他隔三差五就要喝这些苦得不行的汤药,久而久之对于苦味反而习以为常。
如今便是喝再苦再涩的药,他的眉头也不会动一下。
方才齐阑送药进来的时候,傅陵原本是打算立即饮下的。只是齐阑刚把药放在桌上,外头便响起了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这声音一响起,傅陵和齐阑便都知道是谢昭又来了。
别人敲门都是一下一下,唯有这谢昭敲门格外有韵律,先两声又三声,不急不缓,教人哪怕站在屋内,也能立刻觉得哦,那谢昭又来了。
傅陵的注意力被这敲门声吸引,握拳轻笑一声:齐阑,去看看谢大人今日又送什么来了。
齐阑去给谢昭开门的时候,傅陵坐在屋内,脑海里想的是:今日谢昭会送什么来?画笔?花卉?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志怪书籍?
这么一晃神,那药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直到齐阑此刻提起,傅陵才惊觉自己竟然忘了喝药。
这谢昭一来,总会让人把别的事都忘了真是个祸害。
傅陵这样想,轻叹一声,端起碗来把药一饮而尽。
齐阑满意地看到那药碗不留残渍。
解决了殿下喝药的事情,他又把那两串冰萄葫芦放在傅陵面前晃了晃:殿下,这糖葫芦怎么处置?
那冰糖葫芦红澄澄的,山楂又大又圆润,外头还包裹着一层淡金色的糖衣。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至少看起来色相还不错。
傅陵不爱吃甜食,也不能多吃甜食。
可是鬼使神差的,傅陵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地朝齐阑伸出手来:把这东西给我,我解解苦。
解苦?
那药很苦吗?
以往喝药的时候也不见殿下吃一颗蜜饯,怎么今日还要冰糖葫芦来解苦了?
况且,冰糖葫芦真的能解苦吗?
齐阑犹豫半晌,试探性地开口:这冰糖葫芦不好消化,殿下您吃这个不好厨房有蜜饯,我去给您取一些来?
傅陵敛眸,执着:就这个吧,不用太麻烦。
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那手骨节分明又苍白细长,大约是由于这次的春寒,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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