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章 梵蒂冈的潜流(1 / 3)
仿佛是为了证明李鹤轩所言不虚,从底舱方向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仔细分辨才能发觉那是属于行刑官马里奥的,但比他平日的声音尖利、高亢了许多,就不知道究竟是极端的恐惧和痛苦,还是那种小手术的效果?
索菲娅加快了步伐,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向楚风提出问题;“西西里人已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大汉什么时候可以伸出强有力的臂膀?安茹家族有着强大的力量,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楚风笑着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只要花点钱,比萨共和国绝不会为难西西里公主号,你很快就可以乘着这艘船,带上我给西西里人的礼物回到西拉库萨或者巴勒莫,也可以留在这里欣赏罗马教廷的一出好戏,要我说,这场戏不是轻易能看到的呢!”
索菲娅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西西里人等得太久了,他们迫切的盼望着好消息,我觉得把来自大汉的好消息拖延一分钟都是残酷的。”
“这样啊……”楚风想了想,“不过也没有关系。”
或许你看不到一位教皇的退位,可还是有希望看到新教皇加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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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教廷所在的梵蒂冈,实是罗马城中一处不算太高的山冈,圣彼得大教堂本身的高度才足以彰显基督的荣耀,直插云端的尖顶,十字架上的耶稣俯视着芸芸众生,威严、肃穆,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膜拜的冲动。
在欧洲的任何一个地区,教堂里的牧师和主教们都享有着相当的荣耀,他们劝说农夫掏空口袋,把最后一枚铜板也换成花花绿绿的赎罪券;宗教裁判所则掌握着可怕的火刑柱,把所有异端通通烤成肉干。
所有基督徒,都诚惶诚恐的匍匐于十字架下,受洗、弥撒、婚礼、葬礼,从生到死。
但这并不表示人们的内心深处就真的像宗教裁判所期望的那样“虔诚”,正好与此相反,异端总是层出不穷,数十年前的阿尔比教派就曾经发展如火如荼,即便面临教廷发起的圣战,他们也顽强的抵抗到了最后一刻,所表现出来的勇气甚至比基督骑士们更加可敬。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教廷统治的心脏,座落在亚平宁半岛台伯河畔的罗马城,这座城市中居民恰恰富有异端的思想,除开那些献媚于教廷的贵族和司铎们花钱买枢机主教头衔的支出,本城平民购买赎罪券的热情甚至比不上德意志东部,那些和东正教接壤地区的农夫来得高。
历任教皇对此也没有办法,枢机主教们包养情妇,生下许多私生子的事情,从来都是罗马城中最为广泛传播的花边新闻,而且好几任教皇本身都富有爱情的精神,比如现在正坐在教皇宝座上的仆立法司,就厚颜无耻的说:“怎么啦,和女人、男孩子上床就与搓搓手一样简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教皇和枢机主教的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身边的仆役、女佣、看门人、洗衣妇和老保姆,瞒不了裁缝店的店主,也瞒不了妓院的伙计,于是所有罗马人都知道了。
更不要提为了争夺教皇宝座所公然进行的贿赂行为,以及出售枢机主教和主教扈从职位的大拍卖了,像前不久科隆纳家族的流血事件,以前也没少发生过呀!
所以偏远外省的人或许会把梵蒂冈想像成圣洁无比的人间天堂,罗马本城的市民呢,他们宁愿相信强盗的义气,也不会相信嘴巴抹了蜜糖的神父。
雪上加霜的是,最近在市民和贵族之间,流传了对教廷更加不利的谣言。
庞培剧院,伟大的尤利乌斯凯撒在这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十万高卢蛮族无法击败的罗马统帅,倒在了几把卑鄙的匕首之下。
当年沾过凯撒鲜血的石阶上,坐着几名卖鲜花和水果的小贩,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屁股底下正好是那位伟人倒下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敬畏,像平常那样议论着哪个剧场门口的晚上生意最好,巴尔萨婶婶跌了一跤摔掉了两颗门牙之类的琐事。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有个高鼻子的中年妇女提到了教皇仆立法司——在罗马这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你们知道吗,据说这位教皇是用欺骗的手段,从隐士彼得手里夺走宝座的呢!”
另外几名小贩马上兴奋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
“哈,这可不是什么新闻。”
“隐士彼得才不在乎呢,他放下了教皇的头衔,却像神灵一样休憩在缀满紫色和金色饰物的躺椅上,得到了比教皇更高的荣耀。”
或许因为反感穷奢极欲的主教老爷们,在基督世界的贫民心目中,只有那些放弃一切世俗欲望,躲进深山老林或者小岛山洞的隐士,才是真正纯洁高贵的人物,传说中,人们对隐士总是寄予超过实际的期望。
“根本不是这样!“那名中年妇女生气了,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发现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穷光蛋,就招手让伙伴们聚拢来,压低了声音说:
“可怜切莱斯廷五世(隐士彼得成为教皇之后的封号)早就被关进监牢里,悲惨的死去啦!”
什么?人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转瞬之后惊讶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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