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章 决战四:神功与科学(1 / 2)
杭爱山驻军为大元皇朝镇压漠北、威慑中亚的精锐,若说战技或许稍逊于驰名已久的怯薛军团,但漠北严苛到极限的生存环境,则给予了武士们悍不畏死的凶性和坚忍不拔的意志。
只见他们顶着汉军狂风暴雨般倾泻的炮火冲至两百米距离上,拧腰、盘马、飞身下鞍,右手搭着马鞍脚下步子渐缓消去前冲的劲儿,左手摘下背后的大弓,步子稍缓右手离鞍,箭袋中抽出雕翎狼牙箭,搭弦、开弓、放箭一气呵成!
绷绷绷绷好似弹棉花的弓弦轻响,组合成了恐怖的死亡之曲,成千上万的箭矢以斜四十五度升上了天空,霎那间遮蔽了初夏的骄阳,箭矢形成的阴云甚至让汉军士兵感到了荫凉。
“好啊,这大西北久不下雨,鞑子给咱们送凉风来了!”李世贵大吼着,他身后,攻坚英雄连的全体士兵保持着严整的战斗队形,不,整个金刚军第一师全体官兵都保持着战斗队形,没有人四处乱窜,所有人紧紧的抿着嘴唇,迎接着箭雨的洗礼。
叮叮、当当,这是雕翎狼牙箭一头撞上钢铁盔甲,无奈弹开的声音,当然其中也夹杂着扑哧、扑哧,令人牙酸的金属与骨肉摩擦声
——故宋军队的步人甲,以四十多斤的重量成为世界盔甲史上的绝对顶峰,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力,带来了超过一般人体极限的负重,在缺乏马匹的情况下,进一步让宋军步兵的机动力下降到前所未有的谷底,彻底成了龟速,在面对蒙古铁骑强弓利箭的情况下,只能消极防守难以主动进攻。
事实上,自岳飞等中兴名将之后,无论令蒙哥大汗殒命钓鱼城下的王坚,还是死守淮扬的李庭芝,抑或令伯颜七年不得寸进的襄樊双城,都以凭城死战为克制敌人的唯一法宝,战略上则不得不拱手将主动权让给了马背上的敌人。
楚风要打造一支能够野战击败蒙古军的近代化军队,就必须注重机动力,除了大规模使用挽马拖拽炮车、辎重车,训练火枪骑兵部队,让步兵减负、增强机动力也是应有之义。
大汉帝国的工业机器,很早就能生产欧洲骑士那样的全身甲,但显然,重甲、大马、正面冲刺的战斗模式,早已被拔都西征之役,波兰平原上数万条顿骑士的鲜血,证明了彻底的失败。
所以,时至今日,汉军步骑兵的标准防护仍然是宽檐钢盔加胸甲,内衬韧性好而不易被箭矢洞穿的茧绸内衣,只不过步兵的胸甲正面要稍长一点,能护住“重要部位”,而骑兵因为双腿跨马,钢甲前襟只能到小腹为止,全套轧制中碳钢盔甲重量不超过十斤,防护力则可无视床弩以下级别的箭矢和几乎所有肉搏冷兵器。
面、颈、四肢,则是无防护部位,曾经有参谋军官提议增设面甲,只留双目在外,而且重量增加不多,但实验证明,使用火枪的步兵带上面甲之后视野受限,射击准确率和发射频率明显下降,只得作罢;胫甲、臂甲不但大幅增加负重,还导致士兵难以迅速准确的完成撕破纸弹壳、倒火药进枪膛、推弹入膛、抖药面进引火药池、扳开击锤、瞄准、射击这一系列的复杂动作。
于是汉军的标准防护装备,从诞生之初到成军八年之后,一直没有大的变动,四肢、头颈就成为单兵防护的盲区。
蒙古军无差别的箭雨覆盖,大部分被钢甲挡了下来,汉军士兵们也小幅度的做着闪避动作,可箭矢实在太多,防不胜防,箭矢射入人体,发出令人心怵的摩擦声,一点又一点的血花在汉军银色的阵型中绽放。
不断有人被射中了手臂、面颊和颈部,或是自行走下战场去找医务官,或者被作战时兼任战场救护的辎重/炊事班战友抬下去,医务女兵像花蝴蝶一样在阵地上穿行,抢救那些重伤者。
而那些腿部中箭、基本不影响射击动作的士兵,却轻伤不下火线,即使被医务官拖到后面,也在简易包扎止血后又顽固的回到了战场上,装弹、瞄准、射击,装弹、瞄准、射击,像一部上了发条的机器。
每一列士兵,都化作了一道血肉和钢铁组成的长城。
“预备-瞄准—射击!”汉军的基层指挥官们组织起一轮又一轮的排枪射击,阵地顿时笼罩在了灰白色的硝烟之中。
远远的山冈上,楚风的眼中,每一排士兵的排枪射击,就是一长条金红的火蛇钻破了硝烟,而对面的蒙古军就有成片成片的武士,哀嚎着倒下。
楚风放下了高倍望远镜:“看来,对射中蒙古军占不到什么便宜。”
“战场交换比至少一比五,死亡交换比一比十。”一袭红衣的陈淑桢,加了句补充。
确实,无论子弹还是炮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撕裂蒙古军的翎根甲、锁子甲、罗圈甲,雕翎狼牙箭却无法洞穿汉军的钢甲。
楚风对此有绝对的自信,因为他掌握着“科学”,这个人类史上最强大的武器。
经过热处理调质的中碳钢装甲,其防护力相当于均质低碳钢板的15倍,汉军制式装备的胸甲厚度为15毫米,防护力等于225毫米均质钢装甲板,即使敌方武器以90度角的法线方向劈砍,击穿它的杀伤动能也要超过250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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