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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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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意思,余小再这是来做和事佬的,想让他和王宪冰释前嫌。他不是非得抓着这事儿不放,他就觉得王宪做得不地道,有事在敦州境内不能直说?走的时候还一团和气,转头就到府君跟前告了他一状!

“敏慎兄是都官,初来乍到,难免有人不服,”余小再娓娓而谈,“你是二爷亲信,他自然不敢当场驳你的面子,跟府君也是实话实说。他筹备军粮有功,又熟通经济政务,府君定然要把他放到军政这块,你们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毕竟以后你调兵,都要跟他商议军粮军费,不宜闹得这般僵。”

余小再言之有理,但澹台虎听得不是滋味。余小再不就是在为王宪不平,王敏慎初来乍到不容易,他澹台虎就活该受这顿气?粮册的事情他真是想起来就一肚子火,王宪临走前半个字都没跟他提,他犒劳守备军的时候敦州衙门里也没人说公费的事情。他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这是敦州衙门借着王宪来排挤他。

余小再也明白,敦州衙门不敢正面跟澹台虎闹,就一味哄着他。澹台虎是敦州主将,他却连敦州粮册都没看过,这不就是衙门官吏在搞他吗?他是吃了哑巴亏,在沈泽川和萧驰野面前有苦说不出,大摆流水席的混账事也让他羞愧难当。

可是眼下非常时期,这件事情不宜深究。

余小再把伞送到澹台虎手中,言辞恳切:“老虎,你是直性子,只知进不知退,这般行事,难免是要吃亏的。他们为难你,无非是因为你有军权在身。我再劝一劝你,你若是没有当堂上官的念头,就不要跟他们在这水里搅。你战功赫赫,府君不会真的让你受委屈。你以为府君瞧不出这次是怎么回事吗?二爷动了那么大的怒,府君照样把你原封不动地放回敦州,这不就是在给你撑腰?府君这是在替你敲打他们啊!你不要跟府君怄气,恭顺地认错,老老实实把公费补上。只要你肯写信和敏慎兄握手言和,我保证,不出半月,府君就要赏你。”

都官那么好当吗?说都官好当,那都是让坊间流言给骗了。但凡能在阒都立足的官员,无论大小出身,都是历经永宜、咸德年花潘干政的角色,最识时务。余小再出身寒门,在世家持政的期间外勤地方,跟地方的牛鬼蛇神打交道,都察考评皆是优异。岑愈提拔过那么多学生,唯独余小再能屡担重任。他对澹台虎说的话,尽是衷心之言。

澹台虎嘴唇翕动,那股气就噎在喉咙里。

余小再看澹台虎神色郁郁,便知道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灵机一动,道:“你若是能抹下脸向敏慎兄求和,不正好堵住了旁人的嘴?他们嘲笑你是吴下阿蒙,你偏不让他们如意,给他们瞧瞧你的豪杰本色!”

澹台虎性子急,不宜激,但他心思简单,没有坏心眼,点透了就肯做。当下握紧伞,粗声说:“二爷训我,我知道错,设宴的事情做得不应该,公费肯定要补。老子在端州头都磕了,跟王敏慎道个歉屁大点的事。”他抬臂蹭了下刀疤,“我今夜就给王宪写信。”

雨声凌乱,地上水洼又多,杂声吵得柳空听不清他们俩人的谈话。他持着伞,不能靠得太近,只能一路跟着。好在这段路不长,到了营地,伞还没有收起来,澹台虎就让他去准备锅子。

“天冷,路不好走,你我明日又要动身去茨州,”澹台虎褪掉外袍,挽着袖子,“今晚就吃个热锅子,暖一暖。柳空,去把我打的那几只兔子收拾了,我跟犹敬下酒。”

柳空连声应了,手脚勤快地替余小再脱下外袍,挂到了帐内的小衣架上。

余小再搓着手,环顾帐内,冲澹台虎嘿声:“你这也住的太简陋了!我以为……”

柳空退到门边,把帐帘放了下来,挡住了余小再的声音。

雨天湿滑,马道颠簸。沈泽川原本在跟姚温玉下棋,下到一半就晕得难受。费盛把车帘掀起来些,他靠着窗才缓回了劲。

“犹敬机敏,”姚温玉看着雨,“讲话诙谐,还没有架子。府君派他去监军,最合适不过。”

“犹敬闲时能逗乐,紧要处却绝不犯错,”沈泽川身上有些冷汗,靠着软枕,“他不像周桂那般黑白直辩,要圆滑些。”

姚温玉揽袖收着棋子。

沈泽川听窗边雨声潮密,指尖还捏着的棋子跟随雨声轻敲桌沿,半晌后说:“水清则无鱼,太浑了也让人心烦。”

贡菊

阒都九月要赏菊, 但因为庸城旱灾, 朝廷还拖欠着一部分都官月俸,宫里宫外都遵循李剑霆的旨意, 没有大肆兴办赏菊宴。福满原本在自己庄子里找人栽培了几百盆名贵菊花, 现在也不敢送了。

寅时三刻福满醒来, 在小太监的服侍下漱口更衣。太监要贴身伺候主子,自个儿身上不能有任何味道。他们的领子都是假领, 沾着汗渍立即就能换, 袜靴则是硬抹口的绒质袜靴,走起来不带声音。

福满清理得当, 穿戴整齐, 把自己的腰牌搁到前边, 跨出了门。他看天穹间还有星子,便到明理堂跟前的值班室,问昨夜伺候在寝殿内的太监:“皇上昨儿个睡得可好?”

太监正在就茶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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