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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8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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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摆饭,只有哑儿在侧伺候。

薛修卓身着常服,给江青山倒茶,说:“到我府上委屈你了。”

江青山接过茶,叹道:“自打我入都,应酬的事情多得很,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你这里的粗茶淡饭香。”

“穷命,”薛修卓搁下茶壶,难得调侃,“哪个封疆大吏像你这般?出门连个像样的马车都没有。”

“我是真穷,你是假穷,”江青山道,“但是咱俩臭味相投,浑身穷酸气!”

两个人碰茶大笑。

“我看储君聪慧,待下很有分寸,处事干脆,颇有光诚爷的风范,”江青山拿起筷子,吃着小葱拌豆腐,“就是怪端着的,讲话太老成。”

“她年少坎坷,自然不同一般女孩儿。”薛修卓看着江青山吃饭,“我看你年初的信,柳娘有身孕了?”

江青山放慢吞咽的速度,看薛修卓一眼,笑意淡了,说:“老样子。”

薛修卓便没继续问。

江青山有妻却无子,他妻子是白马州柳氏,不算什么大富之家,跟江青山感情甚好,但两个人迟迟没有孩子。柳娘身体不好,头胎是咸德四年时怀的,当时江青山奔走在外四处借粮,商贾上门要债吓到了柳娘,那次流产以后就再难怀上。

“你这般沮丧干什么?”江青山搁了筷子,“若是我注定命中无子,那就罢了,不强求。”他说着看向侧旁的花丛,停顿片刻,“就是母亲催得紧,难免对柳娘有些……唉。”

江母求孙心切,对待儿媳相当苛刻。

“母亲年迈,生性还要强,柳娘侍奉在侧受了委屈,我这些年忙于政务,疏忽家中,到底是辜负了当初对她的誓言。”江青山提起家事就伤感,“母亲年初把什么远亲侄女也接了过来,说是暂住,到现在都没走。我几次回去,看柳娘在檐下站规矩,母亲还要撮合我跟那女子……”

“你不情愿,还是直言回绝,”薛修卓给他蓄茶,“免得让老夫人觉得可行,伤了柳娘的心。”

江青山挡住薛修卓,道:“换酒吧。”

“我明早还要办差。”薛修卓说着看向哑儿,示意哑儿去拿酒。

“你独个儿住在这宅子里,空荡荡的,”江青山抬起手臂,挥了挥,“也该找个人了。”

“韩丞才除,田税没有查完,”薛修卓接过酒,只给他倒了,“娶妻也不过是让她一个人待着这空宅里,耽搁人家的青春,何必造这个孽?”

“公务永远办不完,”江青山说,“你难道就这样办到老,办到死?”

薛修卓当真点了头,就此开始谈公务:“庸城旱情比起咸德年不算严重,却已经让你焦头烂额,倘若这雨过了七月还是不来,或是其余十二城也开始旱,那光凭阒都削减月俸也没用,厥西仍然要死人。”

江青山抿酒,道:“内阁心有余而力不足,若真有余粮,元辅也不会出此下策。我也想问问你,八城真的空了?”

“空了,从丹城潘氏那里抄到的粮食,”薛修卓抬手,点了点侧旁,“连这宫里的人都养不活。”

“以前我们是缺钱,”江青山摇头,“如今是缺粮。若是能早下调令,重整中博六州,恢复万顷良田,那沈泽川就不至于成为地方枭主,大周便不会有今日的困境。”

薛修卓缓声说:“如今全天下最充实的粮仓就在中博,如果七月以后厥西旱情加重,我就要考虑跟沈泽川买粮食了。”

“只怕难做,”江青山说,“谁能想到,沈八能收服六州?端州一战更是让他成为了人心所向。此人记仇,必不会轻易就卖粮给你。”

薛修卓把酒壶放在一侧,道:“他要以仁义之名行走天下,就不能对厥西旱灾袖手旁观。”

他们又谈了些公务,待时候差不多了,薛修卓就让哑儿扶江青山去休息。江青山临去时,指着前厅说:“我到驿站的时候遇着你大哥了,他去祭奠承之。我看他升官了,想必是借了你的光。延清,从前他因为跟你一个姓,百般刁难你,最终还要攀附着你活,却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江青山有些醉了,脚下发飘。

“我看他那般得意,只怕他日后会牵连到你……你留意些吧。”

薛修卓应了。

葛青青踩着凳子,变戏法似的晃出骰子,说:“大爷,输了!”

薛大喝得红光满面,摸了摸兜袋,道:“唉,出门前忘带钱袋了!青青,记上吧!”

葛青青吹了吹骰子,看着薛大笑道:“大爷跟我客气什么?本该记我账上。前几日给府上送的香茗还成?最近琴州的货也到了,大爷要是有什么能看上眼的,尽管提。”

“不成,不成。”薛大嘴上说着不成,还是坐到一旁,点起烟枪,“我府上都有,不缺这些小玩意,就是近来吏部要更调朝中差事,听宫里的公公的意思,有肥差哪。”

葛青青挪下脚,坐到薛大旁边,说:“那咱们大爷要高升了,恭喜,恭喜啊。”

“可是这宫里的公公,都是伺候皇上的,见得多,寻常物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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