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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7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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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智者掬起河水,浇在哈森的头顶,说:“天神庇佑悍蛇部的雄鹰。”

哈森抬起湿漉漉的脸,他望着智者,问:“我会赢吗?”

智者俯身抚摸着哈森的额头,浑浊的眼睛里承载着河流,他似乎比茶石河更加年长,其智慧绝非巴音能够比拟。他跪下来,捧着哈森的脸颊,缓慢地说:“你已经站在了我们不曾到过的地方。”

“还有匹狼守在前方,”哈森说,“我杀了他的父亲。”

“狼王咬死了你的兄弟姐妹,”智者垂老的面容犹如大漠里荒芜的沙丘,“赤缇天神给予的慈悲伴随着痛苦,他夺走了草场和蓝天,我们早已不死不休。”

哈森下巴淌着水珠,他静了片刻,沉声说:“我会赢的。”

沈泽川被砲轰声惊醒,他睁眼的那一刻觉得浑身发凉,在凌乱的脚步声里,他迅速缠回帕子,站了起来。

“点火!”

周围的火把霎时间亮起,沈泽川踩着阶上了城墙。

“还有骑兵在渡河,”费盛眺望着远方,“他们正在聚集向端州。”

沈泽川喝掉乔天涯递来的姜汤,说:“哈森来了。”

“骑兵分翼了,”费盛背后冒出冷汗,“不好,他们要三面冲锋了!”

骑兵好似只正在打开双翼的鹰,中锋凝聚成股,其数量远超白昼,两翼持火绕行的骑兵飞快奔走。

“通知南北门,”沈泽川砸掉碗,提高声音,“严防死守!”

他话音还没有落定,跟前的墙垛就“砰”地塌掉了一半。墙头的锦衣骑和守备军全部跑起来,弓箭手架着破烂的墙垛,拉开弓。

哈森的中锋没有像两翼一样动起来,他把所有的投石机和单梢炮都用了起来,重石倾泻在端州城墙,砸得墙块飞溅,弓箭手根本拉不稳弓。

哈森侧旁的骑兵竖起旗帜,后边的骑兵放弃筒形鼓,架着号角猛然吹响。两翼已经到达了南北门,北门的箭放了一批,南门只能凭靠农具丢砸。

马场上的先生们都在小憩,忽然听到门“哐当”一声重响。场上的妇孺们顿时惊慌大哭,抱作一团。

“攻城了!”高仲雄抖起来,抱紧自己的纸笔。

撞车一次没成功,不到片刻,只听一声更加重的撞声,最外层的城门当即破开。边沙骑兵的呼喝声通过吊门传了进来,场上的百姓全慌了,疯狂向后拥挤。

墙头的守备军跳下来,拔出刀,朝着场上喊:“往巷子里跑!”

他话没说完,吊门就轰地木屑爆起,被撞车撞出了洞。

守备军抬起只手,在剧烈的喘息里,汗泪齐流。当吊门下侧被撞车直接顶飞的那一刻,他率先跑起来,挥刀冲出去,喊道:“杀敌!”

孔岭推着四轮车,先生们跟在百姓后边,涌向民区。

守备军扛不住骑兵的冲锋,那弯刀收割似的带过守备军的人头,马蹄声根本没停,直冲向奔跑的人群。

先生们已经奔到了巷子口,里边堵的全是百姓。一个女人要拉几个孩子,还要背老人,青壮全部顶到了吊门前,这剩下的面对骑兵毫无还手之力。

高仲雄的纸顺着胳膊往下掉,他腿抖身体也抖,还没挤进去,后领就被钩住了,整个身体都让骑兵给拖了过去。他惊恐大叫,涕泗横流。

骑兵说着什么,朝着高仲雄啐了一口。

高仲雄穷途末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朝着骑兵啐了一口,高喊着:“士可杀,不可辱!”

骑兵扑通一声栽下马背,孔岭抡着随手捡的门闩,催道:“快,神威快跑!”

骑兵捂着后脑勺,爬起身,摸着自己的弯刀。

高仲雄原本倒退了几步,眼看孔岭要落在后边,他想也不想,拽过胳臂下的包袱,里边还装着笔砚,对准骑兵的脑袋就一顿砸,把猝不及防地骑兵给砸回了地上。

孔岭没丢掉门闩,提着袍子推动高仲雄,两个人接着往巷子跑。高仲雄还转着脑袋,看着包袱边哭边说:“我那、那笔砚贵着呢!”

乔天涯疾驰而过,带着一纵锦衣骑迎面撞到骑兵,双方就这样黑灯瞎火的杀起来。巷子里的百姓捂着口鼻,只敢呜咽,不敢号啕。听那厮杀声惨烈,不断地有守备军跑过去。

姚温玉转动四轮车,他贴在边沿,却听不到乔天涯的任何声音。

待半个时辰以后,巷口突然亮起火把。

乔天涯抹着淌血的下巴,朝里边微微抬头,目光扫过姚温玉,看向孔岭,说:“劳烦成峰先生,带着大家往府里撤。”

孔岭连声应着,这才把手里的门闩扔掉,急匆匆地往前走,招呼着百姓跟上,高仲雄赶忙俯身捡自己的纸。

火光交错间,乔天涯错开几步,逼近姚温玉。

姚温玉说:“府君——”

四轮车轻磕在墙壁,元琢单手猛地撑住把手,被乔天涯托着脸颊堵在这阴晦的角落里亲吻。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在血淋淋的味道里充斥着惊人的欲望。

乔天涯倏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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