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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5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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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叮嘱的我。”

傅林叶咬牙说:“我分明只叫你仔细搜查,没有提及王府两个字!”

沈泽川正色说:“我受命于天子,在御前绝无假话。如果没有大人的命令,我独自前往王府,哪里会有随行御史呢?”

傅林叶见沈泽川眼里含煞,便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咬错了人。他左右环顾,说:“魏大人,魏大人不是——”

魏怀兴当即断喝:“住口!自个儿做的事情,还敢在皇上面前胡乱攀咬!你要脸不要?耽搁案情是小,坏了皇上与离北的情分是大!这也忒不知轻重了!”

傅林叶至此已知道自己被踢出来了,他要替李建恒兜着,替魏怀兴兜着,替奚鸿轩等等所有人兜着!这些人哪个儿他都开罪不起,神仙打架,只能由他来收拾烂摊子。

傅林叶马上磕头,说:“是臣一时糊涂!”

“糊涂还敢狡辩!”李建恒指着他骂道,“策安虽吊了牌子,可事情没查明白前,他便仍然是禁军总督!你查他就查他,还敢给禁军脸子看?朕见你根本就不是查案,分明是排除异己!”

李建恒除了那日骂萧驰野,便没再发过火,此时骂得傅林叶浑身颤抖,他也懂事,跪着身老泪纵横,把面子给萧既明还足了。

萧既明待李建恒骂够了,才说:“大人也是查案心切,这案子既然已经闹成了这样,不如撤了策安的职好了。我看这几日都察院弹劾的都在理,他疏忽之责免不了,委实不适合再在御前行事。”

说罢他又一笑。

“证词都指向他,他要真干了这种混账恶事,是该诛九族。今日诸位也在,为着避嫌,连我萧既明的离北兵马腰牌也一并撤了。我已书呈离北,叫父王摘冠卸袍,带着我的妻儿,白衣入都来受审!”

萧既明话音一落,李建恒就慌了,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便只能望向海良宜。

海良宜与萧既明对视片刻,老头忽而一笑,说:“世子说笑,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何必再打趣老臣呢!”

孔湫稳了稳神,极快地接道:“是了,阁老说得不错。袁柳虽有在东龙牙行赊宅子,可那到底是他与茯苓的私事,本就不会张扬。总督管辖两万人,哪能事事都躬亲审查?再者行贿一事,袁柳一直否认,便不能只听香芸的一面之词。臣已查明,香芸对总督多半是因爱生恨,这说辞做不得真!”

李建恒也亲自上前,说:“既已结了,就不必再提!世子快快请起!”

李建恒也不想查了,挨着采薇宫,便是挨着慕如。傅林叶都能说踢就踢,那慕如对于这些人而言更不是东西,若是真的惹上了关系,他李建恒才是真正的唇亡齿寒!

李建恒看着仍旧谈笑风生的几人,却觉得这些都不是人,他们背后立着的是超越皇位的庞然大物,像是不可抗逆的洪流与飓风。

帝王并非自由自在,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局势,他怒骂的、欢喜的统统都能成为致命要害,他做不得自己的主,他是被圈在龙椅上的囚徒。

太可怕了。

李建恒在内心深处抱着自己。

他站在他们边上,犹如站在薄冰之上。如果他哪天不慎掉了下去,就会像他皇兄一样,眨眼间被各方角逐的马蹄踏得血肉模糊。

他的生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仅仅是他恰好姓了李。

但若是这天下还有人也姓李呢?

李建恒被这个念头激得颤抖,冷汗顷刻间就冒了出来。

不可能。

他阴郁地默念着。

不会的。

大雪

雪连下了几日, 行刺案草草收尾, 前段时间的波涛汹涌倏忽被风雪掩埋,变成了白皑皑的苍茫, 李建恒就在这个时候听闻萧驰野病倒了。

据说是染了风寒还在面壁, 最终被击倒在榻, 病得起不了身。李建恒冒雪出行,摆驾离北王府, 携领着诸臣, 与萧驰野又做回了好兄弟。

旁人都出去了,萧驰野面色苍白, 由晨阳扶起身, 跟李建恒对坐。

李建恒说:“朕听信谗言, 那日斥责了你,很是惭怍。”

萧驰野说:“君臣相依,本该如此,皇上不必在意。”

李建恒沉默, 萧驰野也沉默, 他们俩人终究也到了私下称君臣这一步。

李建恒勉强笑起来, 说:“朕从前以为你是铁打的,不会生病,不想你病起来,也与寻常人一样。”

萧驰野说:“臣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血肉之躯,挨了刀子照样会流血。”

李建恒便想起猎场那夜, 萧驰野独个儿策马去了锦衣卫的包抄里,九死一生,把他提上了龙椅。

人真奇怪,憎恶一个人的时候,只会想起他的坏,可愧疚起来时,便只会想起他的好,仿佛曾经跟人一起骂过对方的话都挨在了自己心上,故而越发惭愧。

李建恒想问萧驰野许多事情,可他这一刻什么也不想问了。萧驰野说血肉之躯会流血,那生分的情谊怎么办?

李建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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