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将进酒 第34节(2 / 3)

加入书签

“我看你是真虎。”晨阳正色说,“怎么还与总督置气,那日那么多人看着,你就动了手,哪里把总督搁在眼里?军纪不严实为大忌,你也做了这么久的同知,你不明白吗?”

澹台虎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见着那沈八,就记起了爹娘!”

晨阳叹气,说:“那你也不该张口羞辱人家,连带着总督也骂进去。总督什么脾性,你跟了几年,怎么还口无遮拦。”

澹台虎搓了把头发。

晨阳说:“我也有错,明知你莽撞,却没拦着你。有错便认,有罚便认,大丈夫能屈能伸,非得甩手不干了才是真英雄?”

“那能怎么办?我已经交了腰牌!”澹台虎说到这里,又委屈,又心酸,“我跟着总督五年了,秋猎里卖过命,禁军好不容易出头了,眼看那狐媚子整日进进出出,我也怕啊!他生得那个模样,我是真怕总督被误了前途!我着急,我恨死他了!丁桃说什么他没错,是了,这道理谁不懂?可换谁谁能受得住?我死的是爹娘兄弟,不是路边一条狗!”

晨阳也默不作声。

澹台虎重重地跺了脚地,胡乱抹了把脸,刀疤脸的汉子回忆起来还要落泪,他哽咽道:“厌恶一个人,见着他挨在跟前,人心里都不痛快,何况这样的仇?中博兵败那一年,晨阳,活下来的人全是家破人亡、死里逃生!谁可怜可怜咱们?你看看我家这三个孩子,字还不认几个,就成了孤儿,从边沙骑兵马蹄底下抠着泥巴活下来,我们都是贱命啊。”

晨阳拍了拍他,待他平静些,才说:“但你如今进了禁军,总督便是天。虎子,五年前总督肃清禁军,要收你们这些外来军户,兵部不同意,你还记不记得总督怎么说的?”

澹台虎肩头微抖。

晨阳说:“你到今日还要当兵,难道不是因为总督当日说的‘家仇尚未报,国耻犹未雪’。禁军总有一日也要踏马出关,到时候手刃仇敌,不比今日责难别人更加痛快?怎么时日一久,就都忘了呢!”

澹台虎说:“我怎敢忘,我一日都没忘,我把这条命都给总督使唤,为的就是有那么一天。”

“那不就成了。”晨阳起身,把银子推向澹台虎,“亲兄弟没有隔夜仇,总督把咱们当兄弟,这银子也是总督自己出的。你过了年,就回原先的队,挂上小旗腰牌,好好当你的差。”

澹台虎百感交集,把晨阳送出门。

晨阳回来时见着沈泽川,两个人在廊下相互行礼。他掀帘进去了,沈泽川便知道事成了。

沈泽川百无聊赖地看着落雪。

这样的狼虎,真的能扮成假的,假的也能做成真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他露出的样子到底是喜是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晨阳不多时就又出来了,他掀着帘对沈泽川颔首,说:“总督在里边等着你一道用饭。”

沈泽川回身,看见萧驰野正在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1]:选自《纪效新书》戚继光

撕咬

冬日难见鲜蔬, 如今阒都高价卖的都是绿菜。萧驰野得了李建恒的赏, 今夜的饭桌上有一道生脆的黄瓜丝。

“小菜佐食,醒脾解浊[1]。”萧驰野舀了碗热汤推向沈泽川, “打外边站了那么久, 暖个身, 吃顿清爽的再休息。”

“俗话说得好,”沈泽川擦了手落座,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二公子有什么吩咐?”

“要吩咐的事多了,”萧驰野说, “边吃边说吧。”

两个人一齐动筷。

屋内没别人, 两碗米很快见了底, 一碟黄瓜丝也被分干净,荤菜两个人都没怎么碰。

“马上过年,我师父要入都了。”萧驰野喝着汤,“纪纲师父若是得空, 可以让两位老人家见一见。”

“贺新岁还是鸿门宴, 这要讲明白才行。”沈泽川搁了筷, “我师父不做局中注。”

“贺新岁。”萧驰野说,“纪家到这一代只剩他们俩人,已经许多年没见了。”

“好说,回头我备份厚礼,请师父出山。”沈泽川吃饱了。

萧驰野见他起身,说:“今晚依旧歇在我屋里。”

沈泽川回眸, 笑起来,说:“我自然不会跑。沐浴分个先后吧,你且慢用,我先去了。”

说罢挑帘入内,自去洗漱了。

萧驰野叫人来撤了席,立在窗边瞧见外边正在下雪。他侧头,透过那朦胧的帘布,看见沈泽川的影子。

沈泽川褪掉外衫,像是剥开一层粗糙的外壳,露出内部鲜嫩多汁的润肉。他垂头解腰带时,后颈的弧度跃着橘黄的芒,仿佛要把那光滑的部位再次覆上一点细腻的手感。

隔着帘布,就如同隔靴搔痒,那充满欲|望的诱|惑被放大且分散,没有目的地游走在四肢百骸,搔得人浑身都躁,忍不住生出粗暴的念头。人如玉不算什么,萧驰野最在意的是沈泽川的欲。

他那双眼,他那种笑,他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散播着这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