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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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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习惯性地蹭了蹭拇指。

“那沈氏余孽也关了五年,还从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人到底是死了还是疯了,皇上也没问过。”李建恒说,“倘若里边关的是我,别说五年,就是半个月,我也得疯。”

萧驰野虎口疼,不想提这人。

正好湖边起了鼓声,李建恒丢了筷子,起身催道:“走走走!龙舟竞渡,他们保准儿要赌钱!”

萧驰野正欲起身,却见着纪雷快步穿过人群,对着潘如贵倾身说了什么。潘如贵骤然转过头,仅仅一瞬,重拍了把桌案。

萧驰野立刻看向后边的晨阳。

晨阳一愣,说:“总……”

“皇上!”纪雷已经跪在御前,朗声说,“龙舟竞渡怕是不成了。方才微臣率领锦衣卫巡查,竟从水里捞出了大内当值的小福子!”

咸德帝剧烈地咳嗽,潘如贵上前为咸德帝抚背。咸德帝稍微缓和些,才问:“他在水里干什么?”

纪雷抬首,也不知是望着咸德帝,还是望着太后,沉声说:“人已经溺死了。”

满座宫眷一阵骚动,都用丝帕掩住了口。

李建恒当即撞倒了桌上的茶盏,他惊慌失措地扶起来,看向萧驰野:“我只是说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1]:士大夫常戴的遮阳帽。

时间线咸德三年,到这章开篇的咸德八年,正好五年。

小蝉

萧驰野不看李建恒,用手指缓缓拨正了茶盖。他说:“少安毋躁。”

李建恒魂不附体地坐回椅中,接着听见太后问:“圣驾在此,巡防严谨。怎么好端端地溺死了人?”

纪雷说:“回禀太后,微臣已派人将尸首抬去待仵作验查,稍后便知详情。”

“此话怎讲。”咸德帝久病不愈,眉间积压的皆是阴郁之气,他说,“难道他死有蹊跷?”

纪雷说:“皇上,人捞起来时,浑身瘀青,分明是挨过拳脚。小福子虽是宫中内宦,却不兼二十四衙门中的要职,仅仅是皇上的近身太监。他若是死前遭受过虐|打,只怕凶手图谋不小。”

咸德帝撑住桌案站起身,寒声说:“朕才出宫,就有人这般迫不及待。”

“皇上。”海良宜出列而跪,说,“今日锦衣卫与八大营交换巡防,凶手若真是有所图谋,岂敢这般潦草行事?小福子平素多担出宫采办之职,惹上私人仇怨也未尝不可能。”

花阁老花思谦端坐未动,却说:“仁时此言差矣,胆敢在御前下手之人,分明已将皇上与在座群臣不放于眼中。宫外寻常百姓,谁有这个胆子?”

萧驰野稳坐不动,心下百转。

晨阳午时三刻将小福子拖去了林中,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开宴送菜的内宦和换防巡查的八大营就能路过。今日在座皆是权贵,离席换衣、吃茶、去恭房者根本记不过来。不仅如此,随行军士与内宦皆有苑中行走之权,只要有人在一炷香的空隙间轻轻给小福子一脚,他就能溺毙池中。

眼下观望局势,棘手的不是如何解释小福子身有瘀青,而是纪雷已然带走了风向,将这一桩杀人命案变作了谋反疑案。

萧驰野指尖扣在茶盖上。

这把火绝对不能烧到楚王身上。

如今皇上病重,太医院也束手无策,何时会驭龙宾天谁也预料不到。可是咸德帝膝下并无子嗣,一旦事发突然,李建恒就是顺位继承。

今日之事全是他思虑不周,李建恒离席太过于明目张胆,决计敷衍不过去。

萧家如履薄冰,若再被疑心牵连皇位大统,离北十二万兵马就是萧既明的颈头斩刀。

此事来势汹汹,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燃了。

萧驰野忽然摔碎茶盏,“叮当”一声脆响,引得满席侧目。

李建恒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说:“策、策安……”

萧驰野站起身,疾步走向御前,跪了下去,他朗声说:“皇上!微臣不敢欺瞒,人是我叫人打的。”

咸德帝盯着他,说:“他一个宫中内宦,与你有什么过节,至于这样下狠手?”

纪雷也侧目而视,说:“萧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为着什么私情,替人包揽。”

“这算什么大事。”萧驰野轻狂地说,“况且微臣不以为罪。一个轻贱阉人,打死了又如何?难道我堂堂二品禁军总督,对着个目中无人的狗奴才也要忍气吞声。”

“二公子这般动怒。”花思谦说,“怕不是一般的仇怨。只是小福子平日也与你并无来往,何至于这样生气?”

“阁老不知。”萧驰野说,“早几月我策马去往校场,这狗东西的坐轿堵了我的路。我看他那般声势浩大,若是不掀帘,还以为是潘公公。我斥责他几句,他竟口出狂言。男子汉大丈夫,竟叫个猥琐阉人当街羞辱,这口气,换作别人,怕也忍不下去吧。”

潘如贵还侍奉外侧,满座听着他一口一个“阉人”,无不替他拭汗。

咸德帝思量时,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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