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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 第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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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关系好,擦了把汗,盯着两人看。她隐在高高的玉米田里,不怎么明显,瞥见男人伸出手,好像村里的小孩摸猫一样,摸了把小知青额前垂着的头发。

“回去吧。”

杜云停不回,“二哥,这是我的活。”

“回去,”顾黎点点他额头,“该看书了。”

杜云停还哼哼唧唧,“二哥……”

顾黎拿他没辙,小知青粘人的不行,“你在树底下看。”

杜云停这回同意了。

男人把树底下一片空地拍了拍,找了处阴凉地方。这会儿天气还热,顾黎喊杜云停过来坐,屁股底下垫着张纸,“裤子别脏了。”

他知道小知青爱干净。

杜云停捧着书,在树底下一页一页地翻看,时不时抬抬眼。顾黎自己拎着干活的农具,捋起裤腿,想也不想下了田。

——是杜云停负责的那块地。

高丽远远地看着,不知为何,觉着有些异样。

这两个人的关系也太好了。不是普通的好,而是透着股子亲近意味,好像连对方的点点滴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多,仍然俯下身去干活。

杜云停是耐不住寂寞的。手中的书翻看了一小半,也跟着下了地。

他们站的地方离高丽很近,却因为玉米杆子挡着,不怎么容易被看见。

高丽听见男人说:“小心扎脚。”

“嗯?”

“地上杆子,扎的不疼?”

“啊,”杜云停这会儿痛觉神经终于被连上了,“疼……”

顾黎好像低低笑了一声,说:“娇气。”

又说:“站我鞋上。”

他的鞋也是新鞋,做了并不久,布料都崭新干净,可心甘情愿给小知青踩。青年踩着他的脚,还要去勾他脖子,声音又软又甜,好像能捏住,拉出长长的丝,“顾二哥!”

“嗯。”

“二哥!”

“嗯。”

青年好像又低声嘀咕了什么,高丽听不清楚了,只听见了下一句,“想二哥抱抱我……”

她的脑子忽然间一懵,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忽然间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了。

等她察觉到时,她已经靠得更近了点。

“不怕疼了?”男人低声说,好像是不轻不重拍了下什么,“嗯?”

“怕,”紧接着是青年的声音,“可还是想二哥抱——”

风一阵接着一阵,枝叶摇摇晃晃,被吹得簌簌作响。

在秋天的风里,在晃动的叶子间。沉甸甸的金黄色的果实间隔中,她瞥见了人影。

呼啦啦的浪涛从田地那端翻涌过来,湛蓝高远的天下头,好像万物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

青年鬓角的碎发被阳光映射的发亮。他脸上有透过叶子映射进来的、摇晃着的细小光斑,他踩在男人的脚上,被男人以万般爱惜的姿态捧着脸。

这还是高丽第一次亲眼看见人亲吻。

虽然主角与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两边都是真真正正的男子,可奇异的是,也许是因为天色温柔,也许是因为画面太美,也许是因为风扰乱了人心神——她并没觉得厌恶,也没觉得恶心。

她想起自己在灯光下读的诗。那诗句是她当初偷着从书上瞥见的,第一次看觉着美,后头却又觉得虚妄。

那是苏联的诗,并不适宜再被提起。但不知为何,这会儿诗句好像是撞进来了,闯进了她脑海里。

“要善于珍惜爱情。天长日久,更要加倍地珍惜,爱情不是坐在公园椅子上的叹息,也不是月光下的散步,一切都是可能的:秋天的泥泞冬天的雪。

爱情像是一支美好的歌,然而歌子是不容易编好的。”

高丽什么也没有说。

她没发出动静,也没对任何人提起。只是在离开村子之后,在二十几年之后,她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记忆最深的仍旧是这个亲吻。

这好像是阴暗的日子里头透出的一点光,她是不相干的看客,却也真实地在那一瞬间心动了。

在一个平常的早晨,村子里有人发现,白家门前挂着的东西空了。

村干部过去敲门,没能把门敲开,里头的人搬走了,兴许是觉得没脸再在这儿住下去,连声招呼也没打。

村支书在之前便悄悄把他们的资料还了回去,为的也是让他们走。现在人真的走了,算是件好事,为村子里少了多少口舌纷争。

他们走了没几天,屋子就被人撬开了门。

村民们占据的理所应当,在他们看来,白家人对不起村里人,现在又搬走了,这地方难道不该分?

自然得分!

里头带不走的大件家具都被拖了出来,家家户户好像过年一样分东西。几间屋子也都被左邻右舍占了,谁少了一星半点,就如同少了天大的好处。杜云停不喜欢白家人,却也不喜欢这样,只坐在屋里,没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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