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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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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福。”

摇摇头,老人满脸愧色,转身走了。

人群里,又一名村民站了出来,是位寡居多年的寡妇,村民们带的礼物似乎没什么创意,都是一些干果。

寡妇将干果递给顾青,朝他笑了笑,赫然看到冯阿翁和宋根生坐在院子里,寡妇啊了一声,道:“原来你们在饮酒,哎,早说呀,你们慢点饮,我去给你们做点菜,我家小子昨日在山上猎了两只山鸡,正好给你们下酒。”

说完寡妇转身匆匆离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咛顾青慢点喝。

顾青呆呆地站在门口,木然地接过村民们轮流交到他手上的礼物,接受村民们诚心诚意的愧意和道谢。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腔内旋绕,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暖。

秀儿和她母亲最后一个上前,母女二人一齐朝顾青微蹲福礼。

杨叔母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有些苍老憔悴,这些年她被生活折磨得不轻。

“顾青,多谢你照顾我们母女,因为你,我们母女才有了活路,原本……秀儿打算卖身给大户人家为妾的,多谢你……”杨叔母眼眶渐红,声音哽咽。

旁边的秀儿忽然双膝跪地,朝顾青大礼拜下。没等顾青反应过来,秀儿迅速起身,躲到杨叔母身后不发一语。

村民们都散去,顾青手上多了一堆干果,他仍怔怔地站在门口不言不动。

心底深处的那道坚固的防线,悄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转身进屋,顾青单手抄起酒坛,朝嘴里大口灌酒,搁下酒坛时,顾青已有些微醺,不知是酒精还是心情作祟。

重重将酒坛朝桌上一顿,顾青仰头望向皎洁的满月,忽然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前世,今生,不必再纠结,此心安处是吾乡。

白衣胜雪

习惯承受苦难的人,反而承受不起幸福。

顾青像一个常年处于黑暗的人乍见到一缕阳光,慌乱,失神,手足无措。

前世已是隔世,可前世仍有无法释怀的心结。今生或是新生,可今生的顾青并不想接受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他害怕善意只是短暂的停留,害怕有一天陌生人对他重新冷漠后,承受不起巨大的失落。

半坛酒入喉,借着微醺的酒意,顾青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

他永远冷静,对他来说,异常的情绪波动是失败或厄运来临之前的征兆。

疲惫地瘫坐在蒲团上,顾青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宋根生两眼发直,神情仿若痴呆,喃喃念叨。

冯阿翁好奇地看着二人的神态,不解地挠头,见宋根生嘴唇嚅动,冯阿翁凑近了才听清楚,宋根生嘴里念叨的是顾青刚才说的那句话。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冯阿翁有些懵,这是一句诗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良久,宋根生醒过神,推了推顾青,颤声道:“顾青,顾青!你回回神!”

顾青抬头瞥他。

“顾青,你果真没读过书?”宋根生一脸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样子,陌生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没读过,怎样?我骄傲了吗?”顾青不耐烦地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句,是你刚作的诗?”宋根生兴奋地道。

顾青皱眉:“我刚作诗了?”

“作了,绝妙之句,我想知道全诗,能告诉我吗?”

“你疯了吧你,我是文盲啊,怎么可能作诗,读书人的脑子如此脆弱吗?一喝酒就懵。”顾青毫不留情地怼道。

宋根生这次却没上当,用力地拽住他的胳膊,笃定的眼神直视顾青的脸。

“你作诗了,冯阿翁也听见了。”

冯阿翁犹豫了一下,道:“老汉刚才确实听见顾青说了一句话,不过老汉不识字,不知他说的是不是诗……”

“是诗!”宋根生斩钉截铁地道。

灌了半坛果酒,顾青此时已有些后劲上头了,不耐烦地揪住宋根生往门口走。

“你喝多了,回去睡一觉,醒来你就会为今晚说的蠢话后悔痛哭,快滚。”

一脚将宋根生踹出门,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顾青转身,看着冯阿翁,冯阿翁急忙起身,拄着拐杖道:“老汉自己走,自己走,不劳相送。”

顾青恢复了温文的样子,微笑行礼:“冯阿翁好走。”

一位残疾老人以异常矫健之姿飞快离开,顾青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终于安静了,真好。”

桌上的酒还剩小半坛,顾青不喜欢果酒的味道,但他今夜忽然很想独自醉一场。

……

陶窑的生产如火如荼。

郝东来和石大兴或许算不得好人,但在赚钱这方面他们是专业且高效的。

陶窑的第三批成品送进青城县后,石大兴从青城县郊各个窑口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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