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营火 2(1 / 2)
忠恕急急把外袍穿好,系上腰带,挂一把长刀一把短刀,再把头发披散开来,打扮得像个突厥人,然后把一根燃烧着的木棒放到床上,用羊皮捂住,出去后把门关好,在黑暗中向马帐摸去,这时停巡的鼓声刚好响了起来,附离们各自归帐。福拉图的大营与其它突厥军营不同,突厥人出征时,不同部落的营地相隔很远,即便是同一部落的营地内,不同家族的营帐也不相邻,马匹被散放在营地周围吃草,所以营帐非常分散,一万人的骑兵,能散布几十里方圆,第二天进兵时,拖拖拉拉的,一个时辰也难聚集起来。福拉图的大营完全按汉军的军制来管,一切行动听从号角与鼓声,军士集中居住,马匹集中喂养,还专门为将生的母马和小犊建有马帐,所以福拉图带领的附离行动很快。
忠恕来到第三排马帐,李成从黑暗中闪了出来,身后牵着一匹马,忠恕接过缰绳,李成道:“你装作值巡的士兵,先向东走,我去放火。”说完就闪进了马帐中。卧雪马已备好鞍,侧边有一把弓箭和一个满装的胡禄,后边各挂两个小袋子,估计是食物和水,忠恕牵着马向东走,黑暗中也没人查问,快走到大营的东部边缘,就见一团火焰从马帐冒起,然后听到马的嘶叫声,马被火烧,受惊后四处狂奔,把大营冲得一片混乱,刚睡下的附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着刀就冲了出来,有些去救火,有些去找自己的马,一片大乱。有几个附离路过忠恕身边,急问:“有人袭营吗?”忠恕叫道:“快找马!”突厥人的习惯,遇事先上马再说,那些士兵过去,忠恕翻身上马冲出了营地,没走多远,就见一队骑兵拦在前面,高声吆喝:“停下,不然放箭了!”这是在营外巡防的骑兵,忠恕挥手连叫:“有人袭营,达干命令回去救援!”那些士兵稍一犹豫,忠恕已经冲到了跟前,长刀扬起把一人砍落马下,其他人发一声喊,举刀围了上来,忠恕腾身而起,长刀连挥,转眼间把所有人砍落马下,纵身上了自己的马向南跑去。
这时大营中火光冲天,一片嘈杂,忠恕在火光照耀之下向南急奔,前方的草原若隐若现,被囚数月后脱困,他感到无比地畅快,不住催马,转眼间跑出去十多里,激动的心才稍稍平静,忽听到座下马在大喘气,忠恕心道卧雪马冲劲不足,不能任性狂奔,路还长,得顾惜马力,就想勒住了马慢点走,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一道劲风袭向自己的后颈,不及细想,急低头伏向马背,只见一道白光从头顶削过,忠恕反应极快,如闪电般横身下马,举刀上格,挡开了敌人的一记劈砍,这一刀劲力强悍,如果他闪身避开,坐骑势必被斩为两段。
忠恕飞足劲踢,偷袭之人平滑着退开一丈,横刀护在胸前,借着火光,忠恕看清是南太主的侍从乌恰,心里大惊:他能追到这里,说明晚上一直在盯着自己,那么李成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不仅李成夫妇,即使是南太主也不安全了,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忠恕凝目打量,见四周只有乌恰一个,并没见吐其宏等人,心想幸好他托大独自追来,正好趁机杀了他。
刚才乌恰从后偷袭,二人闪电般拼了一刀,忠恕感觉内力浮动,手臂发麻,看来李夫人说的没错,达洛所施的禁制没能完全解开,不耐久战,不管乌恰是孤身一人还是另有后援,都得尽快把他拿下。想明白了此理,忠恕大叫一声,挥刀向乌恰头上砍去,乌恰侧身一滑,以攻对攻,长刀撩向忠恕的肚子,刀法不弱。经过几场恶斗淬炼,忠恕的出家刀法已经炉火纯青,三招过后就压住了乌恰的势头,乌恰见势极快,一看拼不过忠恕,立刻改采守势,他身法灵活,极为滑溜,招式与常见的突厥刀法和胡人刀法皆不相同,忠恕虽把他压制得左支右绌,却始终不能伤到他。与忠恕交过手的胡人,从阿伍德的护卫、曹使者再到史国商队诸胡,都与乌恰一样,内力并不如何雄厚,但无不经验老到身法奇特,极难对付。忠恕强攻之下没有击倒敌人,自己反而丹田虚浮起来,渐有真力不继的感觉,不由得心里发虚,如果使力过度触发禁制,那就真地危险了。
忠恕此时格斗经验稍为丰富,他缓和一下攻势,说道:“乌恰,你擅自离开南太主,无故追杀我,不怕被治罪吗?”乌恰冷哼一声,不答话,忠恕又把刀势放慢一些,显出一丝气力不继的样子,问:“你意图谋反,不巧阴谋败露,就杀了自己的下属,想去投奔大唐,对吗?”乌恰怒喝:“放屁!”忠恕本就是胡说八道,想激怒他,诱使他反击,于是更加胡扯:“你受命保护南太主,却贪图小利,看中她的财宝,与吐其宏李成相勾结,屡次盗取,又嫁祸于下属,现在又想加害于她,我说的可对?”他故意扯上李成,想看看乌恰什么反应,乌恰骂道:“放屁!那两个贼子才是你的同谋!”他称吐其宏与李成为贼子,看来与吐其宏不是一路,忠恕心中稍宽,继续胡扯:“原来你早就看穿了,那就不瞒你,吐其宏麻葛把宝贝给了我,我取道南向,到中原卖个好价钱,既然你赶上了,算你一份,出手后咱们四人均分,绝不欺逛。如果想杀了我独吞,你一人不是我对手,大不了我把宝玉毁了,你也得不到好。”乌恰冷笑道:“什么狗屁宝贝!你就是汉人奸细,还想往哪跑!”他话语一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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