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直至现在,悦意的公益计划已相当完整,甚至成立了专门的公益基金会,通过特殊的乡村钢琴大赛,挑选有资质的适龄儿童,资助他们学习钢琴,让他们不被经济条件制约,追逐自己的艺术梦想。
“这些都是悦意工作的一部分吗?”
温禧问他。
“是啊,我希望他们和城市里的孩子一样,能尽早接触到音乐,学乐器,特别是钢琴,最好是能够从小开始学琴。”
时祺跟温禧解释。
“学琴天赋固然重要,但没有环境,哪怕你浑身本领也没有显露的机会。”
“你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
温禧好奇地反问他。
“我啊。”
他的确是从小就接触练琴,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尽管那段记忆并不愉快。
时祺轻笑了一声,将那些曾经的伤痛一并盖过。
温禧想起他从前的生活应当也是拮据的,虽然生活困厄,依然坚持练琴,最后机缘巧合成为有名的钢琴家。
所以想起能尽己所能,因为曾立于风霜雨雪之下,愿意为他人撑伞。分担一点寒凉的苦痛。
“你真好。”
她由衷地感叹一声,看时祺的目光越来越崇敬。
“但是小满,你也不用将我想的太好。说不定他们里面就有未来适合弹钢琴的苗子呢,我这是提前为自己的公司谋福利罢了。”
时祺察觉到她赞许的目光,笑了笑,拆自己的台。
温禧跟着他弯了唇角。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样就好。
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激烈的拍门声打断,急促如催命,让人胆战心惊。
周旋
像惊弓之鸟, 温禧立刻警觉起来。
她绷直脊背,冷汗沁在额角,思绪在毫末间飞快地寻觅对策, 余光却撞见时祺长眉紧蹙, 与她一般戒备。
见她望过来,他的眼神又逐渐松软, 有安全感源源不断地从对视中来。
差点忘记他在自己身边。
防盗门透视的猫眼早已坏透,被房东用一张春节的福字包裹着,形容虚设。
温禧的心竟有片刻的庆幸, 感觉在焦虑中得到喘息之机。
幸好他在这里。
她看不清外面的不速之客, 便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迟疑了几秒, 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猛烈的拍门声持续了一阵,听见门内无人反应,门外的人转变策略, 肆无忌惮地高喊起来。
“温禧,我知道你在家, 给我开门。”
粗哑的男声在楼道里横冲直撞, 似曾相识, 温禧几乎在一瞬间就辨出他的身份。
程鹏。
上次被她用报警压制不甘离开之后,程鹏便再也没来骚扰过程春菊。她一如往日, 陪伴程春菊又平静无波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现在虽然不知何故,他又上门来闹事,还偏偏挑准自己家门。
“各位邻居都出来评评理啊,我妈都被她害死了, 她还在这睡大觉呢。”
男声更大, 又是老一套,同层住户却习以为常, 两耳不闻窗外事。
谁,谁死了?
这句话像带倒刺的利箭,刺穿温禧的心房,让她神思恍惚。她下意识地又看向时祺,时祺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温禧屏住呼吸,猛地一下拉开了房间门。
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开门,程鹏正倚在门上装腔,突然失去依仗,先趔趄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程鹏那双三白眼耷拉着,想故作悲伤,五官却因扭曲而丑态百出,一滴鳄鱼的眼泪都挤不出来。
他顶着寸头,额前绑着白色的布条,手上捧着一个黑色相框,相框上一朵纸花,中间放着一张程春菊照片。
那张照片是温禧陪她去照相馆拍的,照片上的程春菊精神矍铄,依然和蔼地笑着,任凭化妆师将她化成年轻的模样。
现在她平静的晚年生活却被吸血的水蛭包围,天翻地覆。
程鹏的身后跟着六七个披麻戴孝的成年人,脸上看不出半分悲恸,却面露凶光,来势汹汹。
他作好温禧闭门不出打算,本欲打持久战,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开了门,程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
但他依旧记得此行的目的,于是站定后,哼笑一声。
“妹妹,你也听到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欠我妈的二十万还给我。”
温禧却置若罔闻,只平静地问她最关心的事。
“程奶奶现在在哪里?”
眼前的女子一袭高领长裙,神色自若,即使他们人多势众,目光仍淬着冷意,气势半点都不输于人后。
好像风雨欲来前最后的平静。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告诉她两句真相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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