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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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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浓郁,夹杂着药味,又沾附上脂粉香气,还有异味。

两个胖墩墩的姨娘围在床边,把莫千澜围了个密不透风,其中一人听到动静回头,见是莫聆风,慌忙要站起来,莫聆风见她端着药碗,便摆手:“继续喂。”

然后她走近些,看她们两个人四只手,不分你我的喂药,动作轻柔,勺子并不直着往喉咙里捅,而是侧到莫千澜嘴边,让药汁顺着往里淌。

喂完一碗药,黄衣服的姨娘吩咐丫鬟把药碗送出去,再倒热水进来,绿衣服的姨娘取来膝裤和布衾,展开在竹熏笼上,随后很是羞赧地请莫聆风回避。

莫聆风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

两个姨娘领着丫鬟搬动莫千澜,收拾布衾,更换衣裳,又将隔间门窗打开一小扇,让寒风绕着圈徐徐地吹进来,以此驱散屋中气味。

姨娘们收拾妥当,退了出去,莫聆风走到床边,盯着莫千澜看了片刻,蹭掉鞋子,爬到床上,挨着莫千澜躺下。

她侧头去看莫千澜,感觉莫千澜没有变样,比她所预想的要好太多。

没有衰老,没有死亡,莫聆风无能为力地看了许久,心想:“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她就不是孤身一人,就还有哥哥。

她陪着莫千澜躺了许久,心里一遍一遍地宽慰自己,到了夜半之时,她想起赵世恒的教诲。

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缠着哥哥了。

于是她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出了门。

殷北等候在门外,见莫聆风回来过节,又有了笑脸:“姑娘,您多呆几天。”

“嗯,”莫聆风迈步出去,“邬瑾的月俸你按的谁的例?”

殷北的笑脸立刻僵住,抬手一拍脑袋:“我忘了……”

莫聆风停住脚,仰头看他:“他家贫,断一日银钱就断一顿炊,你忘了?”

“我”殷北半蹲下身来,把个子放到莫聆风下方,便于莫聆风动手,“请姑娘责罚。”

莫聆风没打人,只是冷声道:“若是赵伯伯,你会忘吗?你请他回来,让他为莫家分忧解难,让他接手赵伯伯的事务,却不能像尊敬伯伯一样尊敬他,连俸银和节礼都忘记,就是对他没有敬畏之心!”

殷北涨红了面孔,两条腿跪了下去:“姑娘,我错了。”

“现在就将俸银送去。”

“按谁的例?”

“按照赵伯伯的例。”

“会不会太多了,秋闱一过,邬少爷马上就会前往京都,参加明年的春闱,明年恐怕不会再回来。”

赵世恒在莫府,俸银每个月一百两,另取三成利,账上金银任凭支取——他不姓莫,但莫千澜将他当做莫家人。

“他会回来的,他不在的时候,不听话的人都杀掉好了。”

“是。”

“去吧,他会收下的。”

莫聆风知道邬瑾正在舍弃什么,而邬瑾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必来回推辞。

重逢

殷北在莫聆风的逼视之下爬起来,去账房支银子,节礼来不及置办,他就去厨房拎一篮新做的小饼,提一壶黄酒,勾一扇羊排,带去了十石街。

果然和莫聆风说的一样,邬母吓了一跳,不住推辞,还是邬瑾出来后,让他母亲收下了。

他只问殷北:“莫姑娘回来了?”

殷北点头:“是。”

邬瑾一笑:“回来了好,明早我过去。”

翌日中秋,邬母天未亮就起来,去街上买板栗。

她买了松子、瓜仁、板栗,背回家中,先将板栗剪开,用滚水泡上,忍着烫剥板栗仁。

一边剥,她一边心慌。

无功不受禄,邬瑾在莫府做什么,能得到如此厚待?

她本以为还和从前一样做斋仆,如今看来,恐怕不是。

可她从邬瑾的嘴里问不出来任何话,只能问了莫聆风的喜好,趁着今日中秋,做些松子栗糕让邬瑾给莫聆风送去。

邬瑾开门出来,叫了声“阿娘”,便去打水洗漱,随后去厨房帮着烧火,把板栗煮的极熟,再放糖捣烂。

他添了一根柴火,看到了邬母的忧心忡忡,笑道:“阿娘是不是担心我走错路,做错事?不用担心,我心里都有数的。”

邬母捞出煮熟的板栗,迟疑道:“我知道你有数,就怕你被这些银子迷了眼睛,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人的眼睛就是这么被迷住的。”

她取出沙糖倒入盆中:“也怕你让老二连累,为了还债,连学业都不顾了。”

邬瑾架上蒸笼:“老二的债,他自己卖饼还,我不帮衬,再说一家人,不说连累的话,多生分。”

他铺上细布:“就算我去了莫府,也不会荒废学业,莫府里也有旬假,放假了我就去州学旁听,再说,我只是去莫府帮忙处理杂务,并不是去闯龙潭虎穴,阿娘放心,如今莫姑娘正是有难处的时候,我不帮她,岂不是忘恩负义。”

邬母把糯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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