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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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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王景华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要把程廷摁到地上,撕烂他的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邬瑾忽然起身,伸出手,扛住了王景华的巴掌。

王景华因为被他揍过,此时见他猛地出手,已经吓得一个哆嗦,再让他攥住了手腕,又是一抖。

拳头软了,嘴还硬着:“邬瑾你想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就算你真的敢动手,我也不怕你!”

坐在小校场乘凉的学子们全都安静下来,州学学子暗中加油鼓劲,同时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助阵,图南书院学子则是默默后退,预备着去找领队的先生。

邬瑾并未动手,而是先将他高高扬起的手按下来,然后把他两条胳膊规规矩矩捋到大腿两侧,和气道:“你明日当真会去挖虫卵?”

王景华警惕地瞪着他,脚步往后迈:“那还用你说,我们一准比你们早。”

邬瑾淡淡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明日一早,我叫你们起床,一起去。”

说罢,他转身端起碗筷,送进厨房去洗,州学学子见状,也都跟着起身,进去放碗筷。

王景华站在原地愣了半晌,邬瑾带来的威慑渐渐退去,又奸诈起来,扭身看向孙景:“他这意思是我们写诗写错了?”

孙景从鼻子里喷出两道怒气:“就算我们错了,他以为他是谁,还敢来评判咱们。”

王景华冷笑道:“都说邬瑾是正直之士,厚道和顺,我看不对,程廷说话难听至极,挑起争端,他却是一个字都不说,我不过是反击一二,他就猴急地跳了出来,心眼都偏到了胳膊上,正直在哪里?”

他扭头看向同窗:“是不是?”

图南书院的学子家境富裕,向来是天之骄子,让程廷这一通连讥带讽,羞臊的面孔通红,程廷是知府之子,只可暗恨,不能明言,就将这股恼火之意都发在了邬瑾身上,纷纷点头附和。

“什么辞富不辞苦,我看他就是奔着钱来的。”

“若是节度使不出钱,他才不会来。”

他们全然忘记邬瑾也是解元,只要一伸手,就能有银子、宅子,但是在无数的诱惑和选择面前,他一步都不曾踏错。

洗完碗筷,程廷紧紧跟着邬瑾去厕房,将脱下来的两只细布暑袜搓了搓,搭在竹竿上,挽起裤腿,赤着双脚站在地上:“邬瑾,你明天当真要去叫他们?”

邬瑾拿起葫芦瓢,往他脚上冲水:“嗯。”

“那你也叫上我,”程廷被山泉水激的一凉,浑身燥热之意顿消,“蛤蟆精是个小人,咱们的算学讲郎齐文兵,原来就是在图南书院教算学的,因为批评了他,他就纠集同窗,一起上书,说齐文兵教的不好,把他换掉了。”

他合拢双掌,示意邬瑾往掌心倒水:“石远不肯签名,还让他孤立了。”

邬瑾舀水倒在他手掌心:“好,我叫你。”

“来,景蛤,你也洗洗。”程廷掬水泼到大黄狗身上,大黄狗很不赞同自己的新名字,用力甩着狗头,将水珠甩的到处都是。

翌日,邬瑾起了个绝早。

寅时尚未过半,月光投入光秃秃的山林,水一般流泻,蔓至墙上、梁上、窗上,草丛山林都只剩下零星绿色,就连稍嫩些的树皮都让蝗虫啃食的干干净净。

邬瑾拢好发髻,用木簪挽发,戴上唐巾,从屋中出来,抬头就能见到郎朗月色,檐角铃铎也在轻轻响动,风已带了凉意,可见秋意已经悄然而至。

大约再过半个月,就会降下雨水。

他先到隔壁叫醒程廷,程廷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大黄狗哈欠连天,睡眼惺忪,一人一狗站在门口,四只眼睛看向邬瑾,全是疑惑。

程廷问:“这是什么时辰了?”

“我听士兵在堡头上报了寅时,到现在应该过半了。”

“哦嗯?”程廷听着这时辰,简直困的发昏,大黄狗将尾巴一甩,也是满脸人神共愤。

邬瑾拽他一把:“走,去把图南学院的人叫醒。”

于是在这鸡都没叫的凌晨,图南学院学子们站在校场之中,全都懵的有气无力。

他们想在床上装死,然而从未听过如此嘹亮粗豪的狗叫,一刻不停,再加上程廷声震屋瓦的叫喊之声,两道声音此起彼伏,热闹不凡,便是死人也让他们吵活了。

带队而来的四位教谕也被吵了醒来,并不出面插手此事——王景华也该有人整治整治,没想到邬瑾平日里不言不语,一旦行动起来,比旁人连珠带炮还要强。

州学学子也都醒了过来,见程廷和邬瑾都在外面,也都起身穿衣,走了出去,拿背篓、扛锄头,以邬瑾为中心站开,听他吩咐。

王景华因为昨日夸下海口,此时是恨在心头口难开,心不甘情不愿接过锄头,跟随着邬瑾出了横山堡,往西北方向开挖。

远眺

邬瑾并未多话,也不急着开挖,而是在树枝草从中寻找蝗虫,蝗虫在凌晨时候聚集在草梢之上吞食晨露,翅膀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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