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3)
一筐萝卜,喂完了三头雪狼,回头终于见到封重彦从里走了出来,天边已是一片暮色,随口嘱咐了一句,“大人仔细脚下。”
封重彦没应,神色不动地道:“我与太医有话要谈,今夜不走了。”
沈明酥皱眉。
封重彦眸光微微一闪,没去看她的脸色,径自走到了竹门前,招来了外面候着的福安,“把过夜的东西搬过来。”
福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副惊愕之态,再看向他身后的沈明酥,终于忍不住了,“省主,这要是传出去”
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爱咋传咋传。”封重彦丢下一句,转身进了屋。
—
五年了,今夜的茅草屋比以往任何一夜都要安静。
姜云冉初到那一夜,人生地不熟,倒头便能睡下,今夜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翻了个身,小声问:“姐姐,我怎么觉得封大人不是冲我来的?”
今夜好几回,她斗胆看过去,封大人的视线都在姐姐身上。
她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
姐姐去拿茶盏,他先一步递给了她,姐姐夹菜,筷子还没伸出去,他便知道她要吃哪一样,不动声色地夹到了她碗里。
整个晚上,似乎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这不对。
绝非是寻常对下属的赏识。
分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怀。
若是论两人的外在和身份,确实有着天壤之别,绝无可能,但感情之事,谁能说得清,姜云冉看过不少这类的话本子。
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的人,越是刺激,见沈明酥不答,又问道;“姐姐,你前夫是什么样的人?”
沈明酥:“”
“忘了。”
既然叫她一声姐姐,她能帮的定会尽量帮她,姜云冉索性坐了起来,“那我同你说说封大人那位前夫人吧”
—
另一头王老太医也还睁着眼睛。
自己的屋子当真被隔成了两间,中间以一道屏风挡住,虽看不到彼此,却能明显感受到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王戚倒没想到他如此执着。
关于这位封大人和长公主的感情,他也略知一二,两人初识于幽州沈家,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感情。
后来也淹没在了那桩复仇之中。
五年前的那场宫变,若非这位封大人,赵家的天下早就没了。无论是忠诚还是个人感情,封重彦都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得起她和赵家。
可这五年来,他见过沈明酥为固安帝落过泪,也听她梦里唤过‘母妃’,每逢太后的忌日,她都会去买纸钱回来偷偷地烧,暗地里也在打听新帝的近况,但从未见她问过关于这位封大人的事。
一起住了五年,王老太医也算摸清了她的性子。
一场劫难,两个家都没了,她的心封锁在了那场大雪里,看似放下了一切,实际将一切过错和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内心深处,她终究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不祥之人。
要是走不出来,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往前走,只会停留在原地,直到老死。
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咳嗽,似是怕吵到了他,闷闷地压在喉咙,在极力隐忍。王老太医出声问道:“大人染了风寒?”
“嗯。”
王老太医也有些纳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赵帝也已经死了,没什么好隐瞒,缓声道:“当年封家遭难,大人一双腿脚经脉俱断,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大人能重新站起来,是因沈壑岩把那块‘雲骨’给了大人,‘雲骨’有重塑经脉,清百毒之功效。大人的身子按理说不该如此才对。”
耳边安静了一阵。
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胸口又闷又疼,封重彦伸手捂住,扎在心底的那根棘刺再次被拔了出来,如同万箭齐发,刺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有何资格怨我?姐姐一直都在爱着你,她从未违背过你们的誓言。”沈月摇瘫坐在地上,满手都是地上残留的血迹,“她宁愿自己承受痛苦,宁愿当成赵帝的活靶子,也没说出‘雲骨’的下落,直到死,都没说出我沈家的‘雲骨’早就在你封重彦的身上。”
“是你害死了她。”沈月摇疯了一般,狼狈地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是我们,是我们逼死了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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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见他咳得越来越厉害, 王老太医起身下床去堂屋火炉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
进来时,封重彦已半坐在榻上, 许是顾忌到了对面的人,咳了一阵便强忍着。
屋内一盏灯还没灭, 朦朦胧胧,瞧见他脸色憋得潮红,王老太医把手里的一杯温水, 并着一瓶百草丸递给了他, “早年下官也是咳得厉害,沈壑岩便制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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