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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死?」

宸煌没回应,算是默认了。就算隔着面纱和眼罩,他也清楚感知到少年的神态,前一刻还温顺平淡,下一刻就笑得狡黠又张扬,对方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哼都像无数细小倒勾撒遍心田,而他深受影响。有这么一个剋星也挺好,不如说他一直很期盼能获得解脱,眼前的少年也许就是个契机。

兰虹月放下纸玩意儿,双手掩面笑了起来,若是常泽或谁见了应该会误以为他在害羞。他的目光透过稍微展开的指缝落到宸煌的面纱上,挪开手露出鬼灵精怪的表情问:「虽然我乐意帮你这个忙,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应该没有。但是我死了,你就能自由。」

「自由?哈哈。」兰虹月不以为然笑了两声说:「誆我呢,弄死你以后,那些神仙哪能轻易饶过我,只怕我会万劫不復。」

「不会的,只要你是亲自动手,那么我的神力将归于你,到时谁也动不了你分毫。只不过……」

兰虹月好奇追问:「不过什么?」

宸煌低头拿起色纸乱褶,不打算接着聊。

兰虹月一手撑颊,横在桌上那手的四指轮流敲着桌面,他思忖道:「你无聊得想死,我真的愿意帮你,可你自己都说啦,连自己都弄不死自己,我又不瞭解你,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啦。你想怎样?」

宸煌拿了一隻纸鹤拨着翅膀,并无回应。兰虹月瞧不出宸煌是在思考还是没听进去,提议道:「你带我去看星兽吧?你自己虽然无聊,可要是带我去瞧瞧,也能消磨消磨日子。」

「你不打算杀我了?」宸煌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不带有太多心绪起伏,就连谈及生死亦然。

兰虹月嗤了声:「方才你还一副我杀不了你的样子,都不理我。不过我若真能剋死你,你常带着我,总有机会被剋死不是?」

「……有点道理。」宸煌放下纸鹤,却拒绝道:「但我不能带你离开这里,离开天镜海楼的话,你会死,这样我就没机会解脱。」

「为什么我会死?当初你们也是打算把我妹妹软禁在这里一辈子?」

「不是我,是师父。」

想到凤初炎,兰虹月还是有满腔的怨愤,他安静的压抑情绪,手垂到身侧微微颤抖。他现在清醒不少,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贸然行事,差点把自己命也赔上,就算他要死,也绝对要让凤初炎不好过才行!

「别怕。」宸煌绕过桌子走近兰虹月,弯身捞起后者的手握住。

兰虹月茫然看他一眼:「我没怕。」

「你的手在抖。不是怕,那是冷了?」

兰虹月抽走手,神情有些冷漠:「我不冷,你不必这么假惺惺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因为你才能剋我不是?」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兰虹月闭眼失笑,又抬头望向宸煌问:「有办法能让我就算离开这里也不会死么?」

「有。不过你不会选,而我也不想这么做。」

「该不会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完成结契?」兰虹月脑子转得快,他瞧宸煌没反应,多半是他猜中了。他问:「怎样才能完成结契?」

宸煌这次不仅不回应他,更是直接转身离开。兰虹月看着宸煌走出房外,喃喃自语:「以前不是转个身就不见?」他想到这里,身体更快一步的追出去,可是到房外也没见到宸煌了。

兰虹月看常泽他们都低头喊自己夫人,立刻皱眉更正:「不要再这么喊我了,怪彆扭的。」

常泽眨了眨眼思忖:「那,称您兰仙君?」

「随便啦。宸煌呢?」

常泽听他直呼帝君名字而有些惶恐,依旧垂首答话:「帝君没现身呀。」

「看来是真的走了。什么嘛,一声不吭就跑掉,我哪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兰虹月一脸不悦,看得底下侍女们也跟着紧张,他并不想迁怒无辜,朝常泽喊:「你跟我聊一会儿吧。」

「是。」

兰虹月回去把桌上的纸收拾到一旁,常泽见状赶紧过来说:「仙君吩咐小仙就好,您坐啊。」

「你连这个都抢着做,我要干嘛?快无聊死了。」

常泽微笑回应:「小仙陪您聊天啊。」

「好吧,那我问你,他平常都在做什么?」

常泽想了想,回答:「睡觉,有时一睡就是几天,醒来就是坐着,或站着,小仙也不清楚帝君平日做些什么,不过帝君常常会在水畔站很久,藉着水池看底下各界的情形。」

兰虹月敷衍的轻吟一声说:「哦,他还真是无聊啊,他多大啦?」

「小仙也是进几十年刚来的,不太清楚,但帝君没有千岁也有个数百岁,还是个年轻力壮的神仙。」常泽说着咧嘴傻笑,眼睛都笑弯了。

兰虹月一开始觉得这个常泽看起来挺精明干练的,现在看来却有点单纯天真,但那笑容很甜美,让他心情好了些,他接着问:「对了,关于结契的事,仪式结束后我和他不是要独处么?」

「噫?对。」常泽眨眨眼瞅着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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