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 3)
书生忙不迭应了,走到任逍遥和那位老人家面前,问:老翁可有哪里受了伤?请随小生到医馆医治。
不碍事不碍事。老人家连忙摆手,见众人围着自己,面上还有一丝窘迫。
他摸摸胳膊拍拍腿,看着姜羡余和谢承几人,道:多亏了这几个后生,小老头没受伤。
老人家老实忠厚,扶起先前摔倒的扁担箩筐,捡拾掉出来的蔬菜瓜果。
那书生也是个老实性子,拦住老人家的动作,道:不不不,您还是随我去医馆看看。
说着又朝姜羡余、谢承以及任逍遥拱手,小生马术不精,险些酿成大祸,多亏几位少侠出手相助,小生感激不尽。
姜羡余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往后自己当心些。
他转头牵起自己的马,看向谢承,走吧,上课要迟了。
谢承从方才见到任逍遥开始,就盯着姜羡余看他的反应。直至此刻,他发觉姜羡余没有在任逍遥身上留下任何一个眼神,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既庆幸少年这辈子不再被贼人所惑,又心疼这份冷淡,是少年前世惨死才换来的清醒。
嗯。谢承喉头微哑,深深看了姜羡余一眼,牵上自己的马,走到了少年身旁,走吧。
刚要离开,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爹!
只见原先同姜羡余和谢承闹过矛盾的同窗赖宏跑了过来,围住了那位老人家,爹,你怎么在这?
他看着一地狼藉,拦下老人家捡蔬菜瓜果的动作,将老人家护在身后,怒道: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
他扫视过众人,视线最终落在姜羡余身上。
这位兄台,你误会了。任逍遥出言解释。
对对对。惊马的书生连忙接话,朝赖宏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生的马受了惊,险些冲撞令尊。多亏这几位少侠帮忙,才没酿成大祸。小生正要带令尊去医馆看看,若是哪里伤着了,小生负责到底。
赖宏听了微讶,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看向那书生,自、自然是要你负责。
他回头拽住赖老伯的手,爹,咱们去医馆看看。
赖老伯却忙推脱:我没事,我还得去卖菜呢,去晚了就没摊位了。
姜羡余看着这位身材佝偻、面如枯柴的老人家,想起前世,不久之后对方便会因为中风瘫痪在床,忍不住提醒道:伯父,还是去看看吧。您身体康健,才能照顾好一家老小。
赖老伯一愣,想起自个最近时常后脑勺疼得两眼发花,觉得这后生说得也有道理:若是他倒下了,谁来养活一家老小?谁来供儿子读书?
借这个机会去医馆看看,也好。若是他自己身体有毛病,他也不会赖人家小书生。
于是半推半就,赖老伯答应去医馆看看。
赖宏捡起地上的蔬果,挑起扁担箩筐,经过姜羡余身边时,停下脚步道了一声谢。
姜羡余看着赖宏被扁担压弯背脊、走得踉跄的背影,转头同谢承对视了一眼。
这赖宏,看来还没有烂到骨子里。
曾经,姜羡余天真的以为这世界非黑即白,后来才渐渐明白人心复杂,一时好不代表一世善,一时坏也不代表一生恶。可以说,人这一生,难以单纯用好坏二字来评判。
他只希望,赖宏是真的浪子回头,懂得了体贴家人,尊重他人。
谢承看出姜羡余的意思,心中无奈叹息:少年其实不爱记仇,像赖宏这样的人,只要有一点改过自新的苗头,少年都不会同对方再计较。
便是前世的任逍遥那般欺骗他,如今再见,谢承也没有从姜羡余眼中看到恨意。
他不明白,少年为何不恨?
二位兄台留步。
一道声音打断了谢承的思绪,他转头看向说话之人,眉宇间阴霾重聚。
姜羡余则只是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任逍遥绕到两人身前,笑得谦和,拱手一礼,在下任逍遥,近日游历至扬州。方才观得二位身手不凡,想必也是习武之人。不知可否有幸,与二位结交?
谢承握紧手中缰绳,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转头看向姜羡余,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姜羡余冷淡地瞥了任逍遥一眼,抱歉,我们赶时间。
少年翻身上马,低头看向谢承:再不走,夫子又要打手心了。
谢承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唇角缓缓弯起。
他不再看任逍遥,翻身上马,跟上姜羡余。
任逍遥始料未及,尴尬地伫立在原地。
说是上课要迟了,但姜羡余和谢承却骑马溜达着,不紧不慢地往书院赶。
谢承发现姜羡余神游太虚,心不在焉,心中有点堵得慌。
前世他最耿耿于怀的,便是少年当年选择同任逍遥离家,同对方在外闯荡了数年。
那段他不曾参与的时光,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忍不住试探,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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