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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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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鸿鬼鬼祟祟地躲在毡帐的角落,解了裤子看。光线昏暗,好像看不出什么来,依稀见到有些红痕。

正在他打算麻溜地穿回裤子的时候,长宁回来了。

谢燕鸿手忙脚乱,来不及穿,先盖严实了,抢先说道:“没什么我就”

长宁打断道:“受伤了?”

“没、没有”

“我看看。”

这哪里能看,谢燕鸿忙屁股蹭地往后退了几寸,连忙摆手,涨红了脸,说道:“不用看不用看,没事。”

长宁面无表情的,看上去特别认真,真的生怕谢燕鸿受伤了。

谢燕鸿坚持道:“真的没事。”

长宁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总算妥协道:“好。”

“你能不能”谢燕鸿羞窘道,“转过去,我把裤子穿好。”

长宁干脆出去了。

谢燕鸿飞快地将裤子穿好,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好意思主动开口让长宁回来。他自己将厚实的白骆驼毛毡抖开,把长宁横放在地上的长刀充作枕头,侧躺下去。眼睛虽然闭上了,耳朵却竖着。

过了好一会儿,谢燕鸿总算听到了长宁回来的动静。

长宁轻轻地掀开毛毡,睡在谢燕鸿身侧。两人挨着,毛毡一盖,很快地就暖起来了。谢燕鸿轻轻地往后挪了挪,背靠着长宁的胸膛,满足地喟叹一声。

“那你和乌兰,算是青梅竹马?”他突然问道。

长宁“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谢燕鸿却没睡,望着毡帐的帐壁,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长宁身世扑朔迷离,一直跟在他身边护着他。如今谢燕鸿突然意识到,长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也有家人朋友,甚至还有个青梅竹马,而自己现在却只有他。

谢燕鸿有些茫然,长宁是怎么想他的呢?

那他自己呢,他又是怎么想长宁的?

谢燕鸿见过的爱侣不少,他的爹娘,相敬如宾数十年如一日,娘身体不好,他爹遍访各地名医,找遍了各种正方偏方,大夫开的每一道方子,他都细细查过看过,生怕出一点岔子。

他的哥嫂,也是京中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春三月金明池踏青时,在垂杨岸边远远见过一面,章玉瑛帏帽的轻纱被春风吹起,谢月鹭惊鸿一瞥,就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没过多久便喜结连理。  过定礼时的活雁是谢月鹭自己出城到芦苇滩上射的。他不擅骑射,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捕了一对活雁,谢燕鸿那时候还笑他呢,谢月鹭板着脸,正经严肃地说,雁是忠贞之鸟。

谢燕鸿看过那么多,但没有一对爱侣是男子与男子。

想到这里,他的脸又烧起来了。

他与长宁也能算是爱侣吗?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感情线

终不似少年游(副)

颜澄睡一阵醒一阵。

睡时做梦,尽梦见些以前的事,醒时反而像在梦中。

人说,在死之前,生平种种会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现。倒在雪地里的时候,往日种种,如在眼前

他梦见自己华灯初上,策马回程,旁边跟随他的尽是禁军儿郎。马根本没法撒开腿跑,因为马车辚辚,游人摩肩接踵。贵家仕女,小轿插花。妓子乘马,身披凉衫。他的马鞍上,高高竖起一根竹竿,上面挂满了各色小玩意儿,尽是关扑所得,丁零当啷,琳琅满目,路人侧目。

在梦中,他侧首往后方看去,骑马跟随在旁的,正好是谢燕鸿,同样是眉目飞扬。

他正要说什么,谢燕鸿却勒马停在了原地,他自个儿的马却径自往前,两人隔着人流,越离越远,他慌张地伸出手去一抓。

抓到的是满手的雪,他勉强睁开眼,面前除了白茫茫的雪,还有一截细伶伶的脚腕。颜澄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了那截脚腕。

目前,脚腕的主人——神神叨叨的小道士陆少微,就坐在他的不远处,靠着一匹乖顺的大黑马打瞌睡。

外头漆黑一片,风雪怒号,犹如野兽咆哮。近旁的火堆熊熊燃烧,干柴迸出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流富贵尽数烟消云散,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喂”他叫道。

陆少微翻了个身,咂咂嘴,睡得正香,没听见。

颜澄的手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一块小石子儿,朝陆少微扔过去,砸中了陆少微的腿。陆少微被扰了好梦,烦躁得很。

“我饿了。”颜澄说道。

陆少微眼睛都不睁,在地上摸索两下,把小石子儿砸回去,怒道:“闭嘴!”

第二日,陆少微悠悠然醒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来,拖着步子挪到颜澄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指,正要去探他的鼻息。颜澄倏然睁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饿了。”

陆少微收回手指,拿出一块干饼,插在一根枯枝上,用火烤饼,烤得香喷喷的。颜澄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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