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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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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她抬脚进屋,语气尽是郁结厌倦:“烦死了。”

烦死了,平城薛家的小少爷是常抱怨过的。薛弋寒烦死了,病秧子烦死了,原子上的黄羊溜了,烦死了,城里的雪又没下起来,烦死了。今日要点卯,明日不能纵马,烦死了。

她往日嘟嘴,冲着鲁文安喊烦死了,眼里却是透亮。今日只微皱着鼻子,却是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厌恶。

薛瞑在后头站了片刻,直看见薛凌身形隐没在拐角里门处,才垂头打开盒子。他不识优劣,但见五枚佩子堆在一处,俱是水色通透,想来价值不菲。

依着薛凌所言,先捡了块看上去最好的比比划划捏在手间,余下盖上盖子打算就近送到含焉房里去。

他不甚了解含焉与薛凌过往,然瞧平日相处,觉着二人关系还算要紧,恰这几日含焉郁郁时有哭泣,正合适拿个小玩意哄哄。

行至门前,忽生别意,又将盖子打开,多取了一块出来,这才扣了门。

天色虽尽,却未到寝时,含焉本没睡下,兼之还有旁事,听见声响,当是薛凌,忙跑过来,见是薛瞑站着。

闻说来意,以为是薛凌存心惦记,虽她正为苏姈如伤怀,接了盒子仍是心喜,又道要去找薛凌。

薛瞑忙劝,说是看薛凌面色不佳,若无要事,不如等明日再说。

含焉抱着盒子绕过薛瞑就往薛凌房里跑,他不敢强拦,只能赶忙跟了去。薛凌已栽倒在床,听见外头脚步声急,只能又将腰直着坐了起来,折着个脖子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瞧见来人裙角,知是含焉,以为她是要称谢,思忱着赶紧打发了自个儿歇歇,未料得含焉开口道明儿要去送苏姈如,但白先生以城中不太平为由让她请示过薛凌再说。

薛凌几乎是半闭着眼答:“知道了,我与他说过,明儿和你一道儿去,你早些睡吧,省了明日早起撑不住。”

含焉实没料到薛凌要去,惊喜之下上前两步问:“那姑娘可要和我一道儿折些元宝,我下午已折了好些,这东西总是亲手造来的灵验。”

她略感伤怀:“夫人估计也不缺这些,只是你我心意,她对我照拂有加,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薛凌双眼霎时睁开,仰起脖子瞧着含焉不语。含焉方看见薛凌疲惫,又被她盯的浑身发毛,搂紧了手里盒子试探道:“怎……怎么了。”

薛凌强迫自己回神,猛摇了两下头道:“没事,我今日累的慌,实在撑不住了,你有空就替我多折些。”

她确然气色不佳,抬起头来含焉才瞧清楚,急急转了口道:“那你早些歇息,我帮你也折些,想来夫人也不会多分你我。”说罢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回转头来冲着薛凌摇盒子,笑道:“姑娘怎特意给我带这个,多谢了。”

薛凌摆手,没等含焉走出门,又一头栽倒在床,衣裳都没力气换件。约莫半个钟有余,她才喘着气爬起来,磨蹭往桌边倒水喝。

薛瞑本想招呼一声,说替自己择了块佩子。摸了摸手上温润,终没挪步到薛凌跟前。不多时薛凌躺在床上,听外头夜风一声高过一声,迷迷糊糊越发心烦,只希望明儿千万别再下雪了。

下雪了,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很。

她没睡着,李敬思也还在辗转,灯火摇曳间丫鬟看见这位李大人猛然坐起,双手在膝盖处重重一敲,懊恼道:

“哎呀,她不是为着同席共枕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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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路岐

这话来的无头无脑,无根无据,丫鬟伸手拿了一盏烛火,想凑近些问。没等他挪步,李敬思已然又倒了回去,像是夜梦惊醒的一句胡话。

是哪个“她”,又是为着什么笑,再没人细究。只难为他跟薛凌分别如许久,还在绞尽脑汁的思索薛凌一言一行。

翌日清晨薛凌果然醒的早,虽苏府的丧贴上写着吉时是巳时正中才出殡,拾掇一阵,再从壑园往苏府去,也得大半个时辰。

再说了,她今儿还真不敢独自去。

唤来丫鬟梳洗后,没等她去寻含焉,含焉自己先跑过来,顶着老大俩黑眼圈,哈欠连天像是一夜没睡。

问答几句,无外乎都是为着苏家事,多说两嘴,含焉又是一副啼哭相,薛凌赶紧应和着招了薛瞑吩咐了几句,高声处却是说赶忙帮着搬所谓元宝纸钱。

逸白那里早派人知会过,自是无人阻拦,他拦着含焉是怕惹祸,本就没拦着薛凌的道理。一番折腾着出了门,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时,天边红日已升了个完整。

含焉抹着泪下车,薛凌摸了摸腰间,轻“哼”了声,有些自嘲般想着,这狗日的老天总算帮着了自己一会,好歹今日没下雪。

等薛瞑将两大篮子搬下去,薛凌跟着下了马车,门口处含焉与苏银已在攀谈。她抬头,正门两边各挂了斗大个白灯笼,在晨曦里摇摇晃晃,好似要散成一堆雪砸将下来,有些刺眼。

看见薛凌来了,苏银面上表情明显一变。薛凌瞧的清楚,只大咧咧抿了抿嘴角。苏府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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