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4)
她口风转的快,薛凌听说才孕三月,没继续往下想。太子……无非是,霍云婉在暗示,她也对金銮殿感兴趣。太后监国?垂帘听政?这些事可以等回了再慢慢想,毕竟娃不能今晚就落地登基。
但霍云婉这么一提,在苏家几年光阴,瞬间涌上薛凌心头来。她确实不怎么挂记苏远蘅,不知道这算不算薄情寡义,要说起来,当初苏家确确实实是救了命。
可她,不是宋沧。
宋沧需要人救,薛凌不需要人救。
可惜薛凌当时救不得宋沧,于是她受制于人。什么五十两银子,什么借了两条命,她愿意还,她还的起。她薛凌说一不二,顶天立地。只要当初苏姈如开口,她定然拼死办到。
可惜,苏姈如要的是只听话的狗。她捏住宋沧性命,将薛凌困在苏府。终日绫罗山珍供着,指望将一只鹰养成乖觉的信鸽。也许,这个法子于他人可行。人非草木,朝夕相处,总能生出些情绪来,何况苏府却是待薛凌极好。
只苏姈如终究没见过薛凌这种宁折不屈的性子,一旦觉得强她所难,便是锦衣玉食加身,咽下去也全成了敝绨恶粟。
她为着心里某些东西,迫使自己死守在那。这种困顿非但没养出什么情深义重,连苏姈如伸出援手的那点恩德也消磨尽了。莫说是苏远蘅还有命在,就算是霍云婉说已经死了,估摸着也就是叹口气聊表心意。
薛凌道:“她拿苏凔的性命吊着,指望把我养成条狗,我没在这会落井下石,无非是因为苏家还用的上。”
既然苏姈如要在商言商,那索性就来个明码实价。她还欠苏府一条命,估计很快就能还上了。
霍云婉又笑的嫣然,略过苏家,提起那盒子的事儿。二人初时的不睦已烟消云散,薛凌言语平静如水,霍云婉却是字娇声脆,含喜带嗔的假意责怪薛凌,不管霍云昇一事如何善后,她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薛凌顺嘴附和,自然而然的聊到黄家头上。霍云婉将淑太妃晋太后一事讲的狡黠。她在这一局中大获全胜,不仅随了薛凌的意,又将太后拉到自己身旁,还挑动魏塱与自己母族起了嫌隙,这一手玩的,不可谓不高明。
至于雪娘子,这个人不值一提。
薛凌总算知道了霍云婉送那个盒子的用意,合着是向自个儿邀功的。要想搬到魏塱,黄家是绕不过去的槛儿。而黄家是魏塱的母族,动起来,可比霍家难的多。要是能一箭双雕,把黄家跟霍家绑在一起……
薛凌看着霍云婉,眼里尽是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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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
在京中兜转了这么些年,身边来往数人,薛凌默默对比了一遭,觉得自己最喜欢的,应是非霍云婉莫属。在齐家时,她也曾羡慕齐清霏澄恻灵动性子,可仔细想起来,要自个儿规规矩矩,世事不谙的活着,好像也并没多幸福。
就像,风吹日晒的巡防回城,一壶凉水激的人脾肺刺痛,她便时不时的感叹薛璃那病秧子真是好命,见天躺着,什么活儿也不用干。然更多的时候,看向薛璃的目光,都充斥着怜悯。
平城的阳光实在太美好了,这病秧子此生无缘得见。
所以,薛凌觉得,她顺着齐清霏,是恻是隐,非赏非识。至于齐清猗,就更不用提了。那些人,都需要自己保护。唯有霍云婉,能站在身侧,携手作战。
当然,苏姈如、江玉枫等人也是能的。只是他们争权夺利,如群鸱求腐鼠,恶龊不堪。而霍云婉和自己一样,是在求个公道。连求公道的对象都极其相似,一个要找君王,一个谋的,是生父。
这条路走的孤单,难得有人志同道合,年岁相差不大,实力旗鼓相当,薛凌自是多有心喜。她突而有点明白拓跋铣说“这个天下,你我一争”这句话时的心境。当时只说拓跋铣是试探,正如孟德之于玄德言“唯使君与操耳”。可现在想想,未必没有一点酒逢知己的意味。
霍云婉的右手还在桌上放着着,掌心向上,指尖微弯。皓腕雪肤,佩着一只水绿翡翠镯子,从鹅黄宫衣袖口懒懒延伸出来,是一枝极好看的二月杏花极妍。
薛凌终没伸手搭上去,她不喜与人有接触,也不是个热络性子,所以那句“这个天理,就你我来造”腹诽数次,也并没说出来。
知人不必言尽,言尽则无友。起码这一刻,薛凌是想和霍云婉当个朋友的。
她对黄家的人并无深仇大恨,自然没想过要置其于死地。但江府那边,还有个瑞王等着馅饼吃。近京的十来万兵马,如今都在黄家手里,不想点办法,饼就喂不到瑞王嘴里了。而霍云婉,应是在给那位还没出世的太子揉面团吧。
不管将来站哪一方,这黄家,都不得不动。但黄家不是霍家,魏塱身上流的血,有一半姓黄,那位太后也还活蹦乱跳,要说能弄死黄家,实在不现实,霍云婉也清楚的很。所以,能拿走黄家的东西,就足够了。
只是,这个也不太容易,骨肉亲情啊,何况当今皇帝又要当个至仁至孝的明君。所以,能早点递刀,就早点递。多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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