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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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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银道:“国公自是两袖清风,然齐府三小姐因缘际会,曾与苏府诸多牵扯,数日之后,便是国公府大喜之日,苏家少爷也想来讨一杯酒喝。”

见得苏银图穷匕见,江闳也就懒得多费唇舌。直言道:“谁让你来的,薛凌?她身在何处”?他语气里带了些许薄怒。这一月,江府遍寻薛凌不得,手头消息只有一封书信。若苏银真是薛凌遣来的,那实在是欺人太甚。

苏银不解其意,只当江闳是被人威胁,有所不喜,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索性全无遮掩,道:“非也,原是齐三小姐三年前从苏府借了两条人命走,现如今夫人遍寻其不得,念及江齐很快便是一家,只能事急从权,还请国公早做决断。”

“作何决断?一无凭据,二无证人,苦主也不在”。江闳漫不经心的搁下茶碗,直了直身子,看着苏银道:

“没准,是人死债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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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冠

夏日凉风迤逦,卷着午后光阴在屋里肆意喧腾。国公此话一出,周围便瞬间归于寂静。良久,苏银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破一室沉默。他来之前,已经与苏姈如商讨过,是低三下四的上门求人好,还是有恃无恐的要债好。这会瞧来,两厢皆不是上策。求,苏家没那么大脸面,威,苏家也没那个能耐。

碗里茶水已见底,江闳仍端在唇边漫不经心的吹着。微微水纹之间,那尾瓷鱼越发活灵活现,下一刻,似乎就要跃于指尖。苏银久未答话,江闳却也不急,既没喊送客,也未再咄咄逼人。他倒是想看看,这苏府能翻出什么花。

如此片刻,苏银终是按奈不住。路,其实从他跨进江府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难走了。只是他原想这条路再难走,也走得个表面欢喜才好。然江闳怎肯乖乖顺了他的意?一句人死账消说的轻描淡写。

死谁?总不能死江府未过门的儿媳吧。

苏远蘅如今本已是朝不保夕,如果江闳再伸伸手,估摸着朝也保不住了。苏银心一横,再顾不得什么人前体面,道:“江大人总不是人间国公当厌了,想过过阴间阎王的瘾,空口白牙便做起生死的主来”。他微拂了一把脸上碎汗,再不复刚才笑意,直视着江闳道:“若齐三小姐有个不测,苏府自然不好与一个死人为难。若苏府有个不测,这本账,怕是得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也好叫世人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承了苏家恩。”

江闳脸色未变,只把茶碗盖子扣的“吧嗒”一声,那尾鱼,便瞬间了无生机,又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死物。

“送客。”

有小厮应声进来,对着苏银做了个请的姿势。苏银躬身行了礼,又道:“国公爷,苏府先祝江二少爷早生贵子啊”。说罢便跟着小厮出了门。

盖着的茶碗又被掀起,那尾鱼又有了一丝丝活泛气。如此死去活来的折腾,像极了人濒死时张着大嘴力不从心的样子。江闳想饮一口缓缓,才发现里头都是些茶叶沫子。

本不至于如此,是苏银那句“江二少爷”提了个醒。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府只知薛凌一桩事,江府却还藏着薛璃这么个催命符。江闳便有些颓然,他实在拿不准苏府究竟知道多少。且此时他还不知宋沧的存在,还以为苏银口里的两条命是指薛家的俩儿子。暗自腹诽莫不是当年薛家之事,苏家也有份参与?

正狐疑不定,江玉枫匆匆而来,也是面带急色。父子两厢一对面,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不对劲,异口同声让对方先讲。

此处只是江府会客处,并非密室。江玉枫下意识留意了一下四周,才压低了声音道:“陈王妃来访。”

听他如此说,江闳愈发的焦躁。他刚见江玉枫神色慌张,一颗心瞬间提了老高。自家大儿子,当然是有数的。若非有什么真正要紧的事,不至于这般言行失措。

可陈王妃来访,实在不算什么大事。明面上,再过数日,江府就要迎娶齐家三小姐。齐家既已归乡,又说是长姐如母,陈王妃此时来府里商讨一些事宜,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惜面上的功夫一揭开,这事儿是既他妈不合情,更加的不合理。再添着江玉枫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由不得江闳不慌。

情急之下,没好气嘟囔了一句:“她来是为了什么?”

江玉枫上前两步,附在江闳耳边道:“薛凌”。说罢退开,迟疑道:“爹可要亲自去瞧瞧,娘亲且陪着呢。”

正如江闳所想,齐清猗来江府,比起苏银光明正大的多。八抬大轿摇晃着,半点没丢了陈王府的脸面。待得下了轿,仪态万千的往国公府正门前一站,江夫人自是携了一群丫鬟婆子迎上去,欢欢喜喜入了内厅。

二人就着薛凌婚事你来我往,说前道后。偏江夫人知道江玉璃是薛璃,却不知那位齐三小姐是薛凌。当初江闳父子还未来得及与她商量,薛璃已在朝堂请魏塱赐婚。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就没人再告诉她。

而齐清猗则掉了个头,不知京中盛传的琉璃郎,竟然是薛弋寒的亲儿子。只说薛璃当真是在那次诗会对薛凌一见衷情。她的那位三妹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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