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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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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喊:“能的,哥哥,能吃的”仿佛为了说服雨北,抓着自己捡起来的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然后又天真的看着雨北:“我得给我娘送去呢,我不回去,娘就没饭吃了”。明明是一身腌臢破落,此刻也透出几分惹人怜来。

雨北摸了摸身上,就几两散碎银子,又脱了外套一并给了薛凌,叫她赶紧出城。

薛凌只微一咬牙,眼泪破天荒的没掉下来。然后伸手抢了雨北手上半个馒头,飞也是的跑往了城外。

身后污言秽语还隐约听的到。

雨西极气愤:≈ot;主子说入夜一只虫子都不让放,你充好人,回去只怕不要脑袋了

雨北看雨西惯常不顺眼,此人若不是一点武艺,哪配在霍家做事:≈ot;主子找什么人,咱不知道吗,那小子还能把卵子切了按胸口上?你要不服回去找十个八个,钱我出了。你在这干他妈什么事儿。

薛凌抱着一堆馒头,连头也不敢回。一直跑到林子深处,才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来。人一放松,手上几个馒头又分散着滚出老远。

恐惧与愤怒夹杂,薛凌觉得自己控制不住的发抖,抱着膝盖缓了好一会还停不下来。干脆重重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才冷静了些。

然而情绪却仍是止不住的僵硬,连思考都做不到。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捡了一个馒头,一点点的掰开往嘴里送,什么霉味,什么潲水,一点都吃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李家村的后山上。在那一根接一根的嚼草根,嚼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等一个馒头塞完,脸上竟扯出个笑容来,薛凌又不自觉的念叨了一句:“这是我的馒头。”

大悲大喜之后,脸上就只剩下无悲无喜。月光已经透过树丛打了下来,看不见脸上泥泞,反而在月色的映照下,肌肤如雪。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似乎瘫坐在这的,也是个无忧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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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雪

在树下坐了好一会,薛凌才站起来。此刻她身上就一件单薄亵衣,好在常年习武,也不甚畏寒,只羞愤心思不能自抑。

所想一多,就无法安静下来。薛凌循着月色又狂奔出好长一段距离,想缓和一下这种情绪,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有些念头,就如同鬼魅一般,从幽暗之处,张牙舞爪的跳到了眼前。

此处从城镇出来不远,零零碎碎总有人家。有些灯火已熄,有些还燃着昏黄荧光。薛凌站的近了,还能听到妇人哄儿呓语。

遇见了一家,又遇见了一家,再遇见了一家。薛凌在院门旁站立良久,就未离开。围栏不过尺,一个翻身。她就站到了院里。拿头上簪子伸进门里轻微一挑门后的门闩。门应声而开。

只薛凌没想到的是,农家门廊破旧,她又不擅长做贼,这一推,门发出一声老大的“吱呀”。

此刻入夜并不久。想是主人家只刚刚浅眠。当时屋内就有中年男人问:“是谁”

薛凌吓了一大跳,血都冲上了脑门。数日来的围追堵截,那种惊弓之鸟的心态被这一声喝问全部勾出。

先下手为强。她脑子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循着声音来的方位,飞身过去,伸手一探,薛凌就碰触到了说话的人,连犹豫都没,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就听见男人重重的栽倒下去。

屋内又响起妇人的尖叫以及隔壁屋子老者的询问:“儿子咋了。”

然后就是一片亮堂。有五六十岁的老妪划着了烛台,肝胆俱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还有被薛凌扣在手里的妇人。一枚四五寸长的银簪就抵在妇人脖子上。

薛凌已随手摸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布片披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让人看不出身形。头发又散乱着,脸上全是尘土。她不说话,屋里几人竟也不敢说话。

还是老妇人最先忍不住,扑倒地上:“你……你把我儿……怎么了…………”

其实,这屋里,最紧张的其实是薛凌。她这一生,学的是君子坦荡、定国安邦。

没想到先做的,尽是些男盗女娼。

她手上挟持着妇人,既不敢放手,也不敢把人怎么样。脚下瘫倒的男人,也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但她也不能就此离去。她既无衣物,也无粮钱。

偷些钱财,这个事,必须要做。她从林子里出来就一直在想。只是内心那一点正直让她实在难以下手,路过了好几家还不能说服自己,直到越走越偏,只怕错过了这家,前面再难有人烟。

薛凌哑了嗓子学着男子声音:“我是个逃犯,只求财,你儿子只是晕过去了。”

她说的咬牙切齿,吓唬着跪在地上的老妪,也吓唬着自己。

老妪当即就叩起了头:“好汉稍等,好汉稍等,你不要伤我儿媳。她有三个月身孕了”。又转身向旁边的老头哭:“快去把家里的银子都给好汉…。都给好汉。”

慌乱之中薛凌根本没顾忌妇人样子,听老妪这样说,才看了一眼,幽微烛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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