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2 / 2)
证头前引着路,赵乃明和杜知邑觉得走了很长一段,左手边还有一大片的湖,能在湖上泛舟那样大。
赵乃明眯了眼:“这湖是后来挖掘的吗?”
向证笑着回是:“其实从这儿登船,是能划船到伯爷书房去的,不过伯爷这时辰人不在书房,所以还要烦请王爷和杜大人再走一段。”
真是个会享福更会享受的。
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真是全享用了。
闫达明是有恃无恐,横竖无人敢越过他上奏朝廷。
赵盈说朝中有人与他勾结,为他平息一些风波,现在看来也没说错。
所以即便有不长眼的上了折子,把闫达明给参了,那奏本能不能送到昭宁帝面前都未可知。
大约走了又一刻,赵乃明和杜知邑驻足下来,顺着汉白玉的玉柱抬头往上看,二人皆是呼吸一滞。
——瑶台仙境。
他是把自己的府邸当仙家天境,那他自己又是什么?
赵乃明黑了脸,向证看在眼里,却也不说什么。
等到上了同是汉白玉铺就的甬道,再一路入厅堂,身后那些林立的阁楼与假山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皇亲贵胄之家的孩子什么大富大贵没见过,什么稀世珍宝稀罕过,然则这厅堂中——
随珠高悬。
闫达明竟在自己的府邸中,私藏随珠!
杜知邑咬了咬牙。
柔然和亲使团进京的那场宫宴上,昭宁帝为了彰显大齐国力与国威,曾着内府司取库中随珠悬于殿上。
随珠名贵,非私人可藏。
虽然《大齐律》中也没有说什么私藏随珠都算是死罪这种话,更没有什么定制规矩说随珠为天家专有,但历朝历代,举凡得随珠,皆进贡于禁廷。
赵乃明倒显得淡然许多。
他冷眼看去,闫达明正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上。
那把椅子也不太一样——整张鸡翅木,椅背被闫达明的身形遮挡大半,可是隐隐露出的雕刻,看起来更像是蟒。
而一路延伸至扶手、凳腿上的雕刻,是祥云纹。
他就差把龙雕到椅背上去了。
人是典型的武将长相——五官硬朗,甚至有些锋利,杀伐多年的人,戾气不太能够藏得住。
真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桀骜不驯。
朝中武将那样多,但真没有谁是像闫达明这般的。
赵乃明笑着不开口,还是闫达明先笑着叫了一声常恩王殿下。
然他根本没有起身见礼的打算。
赵乃明想了想,索性提步往侧旁去坐下:“本王年轻些,早听闻闫伯爷骁勇善战,却始终未曾一见,今日得见,伯爷风采,果然不同凡响。”
他敢夸,闫达明就敢生应下来,一点儿不带客气的,甚至没打算反夸赞回去。
他抬手,抚着眉头:“王爷和杜大人怎么这时候登门来?”
帝王心思
这时辰登门,怎么会让人意外呢?
杜知邑点着扶手,也低垂眼皮看了一眼。
这张椅子是比不上闫达明身下那把的,不过上等黄花梨木也已经不是凡品,何况扶手最前端以汉白玉做了包边,从包边处延伸至整个扶手上又用红宝石、黄宝石以及绿松石与青金石做点缀,辅以象牙雕片,形成一大片的珠光宝气。
闫达明敛财都敛的毫不遮掩。
平日里他的伯爵府总不会无人到访,无人做客,他这样的排场给人看去,还能潇洒到今天,闫达明是有点东西。
杜知邑缓了口气:“伯爷不知道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吗?”
闫达明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昨天出城,到西郊大营去点兵,这是才回来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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