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1 / 2)
大郎不吭声。
周逸芳拍拍他的背:“向夫子道歉,师者如父,你爹看你错了,要打你,你也这样反抗吗?”
大郎:“我爹不打我!”
朱其成气笑,撸起袖子:“我今日就亲手打你!”
大郎立刻躲到周逸芳身后。
周逸芳站在原地不动,问他:“不专心听课这事,你错了没?”
大郎犟了一会儿,见无人相助,闷声说:“错了。”说完又立刻说,“但是他不能打人!”
朱老爷原本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他,他是谁?你就是这么称呼夫子的?夫子教育你有何不能!”
大郎抱着周逸芳的腿,脑袋抵在她腿上,不说话。
周逸芳问:“夫子是可以责罚犯错弟子的,你错了,夫子责罚你天经地义,但是你打夫子却是大错。”
大郎抬头叫唤:“不公平!他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周逸芳:“因为他是夫子,教育你是他的职责,而你只是弟子!《弟子规》如何背的,你都忘了吗?”
腿后侧能感受到大郎那起伏的小胸膛,但他到底没有再犟嘴。
许久之后,他慢慢松开周逸芳,走出来,仰着脑袋看着夫子:“先生,你保证以后不打我,我就和你道歉。”
这种讨价还价的话,听在他人耳中就是叛逆,而传统美德中,并没有这种叛逆的精神,相反,这是大逆不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看。
但是大郎依旧仰着头,毫不畏惧地盯着夫子。
周逸芳在一旁说:“你做错了,道歉是必须的,没有条件可以讲。若是你觉得体罚不能接受,可以另行说服夫子。”
大郎神色一顿,瘪嘴,更加郁闷。
但没有僵持许久,到底还是低下头,闷闷地道了歉。
夫子沉声表示接受后,大郎什么都没再说,扭头跑了出去。
如此结局,差强人意。
夫子看向周逸芳,说:“令郎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余观之,夫人的教导他还能听进一二,还望夫人日后能严厉些许,玉不琢不成器。”
周逸芳行了一礼,点头应下。
这一场散了后,周逸芳去找负气跑走的儿子,朱老爷叫了朱其成谈话。
大善人9
大郎一路跑回自己屋,谁也不理,一人爬上了床,不许任何人靠近。
周逸芳进了屋,一眼看到他拿着布偶在床上砸来砸去,以此出气。余光看到她,立刻停下动作,翻身面朝着床内躺下,身子还往被子的方向拱了拱,像一只想钻进沙子里的鸵鸟。
周逸芳走到床边坐下,扒拉了一下他的身子。
大郎立刻用力一甩,把大半身子都钻进了叠好的被子里。
周逸芳失笑,不强势把人拉出来,只是伸手拉过他被打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大郎的手还疼不疼?娘给你涂点药。”
“不要!”他立刻一甩手,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周逸芳有些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大郎是怪娘了吗?”
不吭声。
“虽然你是我的亲儿子,可是这世上的对与错,是不分大人还是小孩,娘亲还是儿子的,今天大郎犯了错,娘要指出来让你道歉;以后娘犯了错,大郎也可以指出来让娘改正。如果大郎因为娘让你向夫子道歉而生娘的气,娘亲真的是太伤心了……”
大郎还是没声音。
周逸芳等了一会儿。
“他坏。”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周逸芳轻轻拉了拉他的小手,温声问:“大郎出来和娘说,夫子哪里坏了?”
“他打我。”他不动,但是说话很清晰。
周逸芳说:“夫子打你的初衷是因为你上课不认真,这是没错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惩罚的方式,你可以和夫子好好商量,若是夫子不同意,你可以和爹娘来说,只要你说得有理,娘一定支持你。”
她拍了拍儿子的背:“你瞧,你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娘就算想帮你说话也找不到理由,还显得娘没有把你教好,让你对长辈如此不礼貌。”
大郎腾地坐起身,举着手给她看:“他打我,很用力打我!痛!特别特别痛!”
周逸芳拿出药膏给他擦药,一边轻柔地擦一边和他好好说话:“那大郎觉得夫子为什么打你?”
大郎一下子抿紧了嘴唇。
周逸芳看他一眼,又问:“你觉得,夫子该怎么纠正你的错误是你能接受的。”
大郎立刻说:“他说嘛,他和我说不要分心,我就会专心听讲了,为什么要打我!”
周逸芳哦了一声,似乎接受了,突然又问:“那夫子之前说过吗?你有没有做到?”
大郎噤声,说不出话来。
周逸芳擦好了药,将他的小手举在面前轻轻地吹了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看,你自己也想到了吧。夫子一次两次劝诫,你都没有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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