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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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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欢欢想得更深些:“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药王供奉了,而且供奉得如此隐晦,像是在用神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厌随口道:“镇压。”

沈欢欢也想到了这点:“应该是,那个传递信息的鬼应该就被困在祠堂某处,她引我们来是想让我们把她放出,但镇得越狠,怨气越重,现在情况有些糟糕。”

沈笑笑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就算它给过我们提示,也不保证它还有人性,也无法断言它出来后不会怨气暴走,所以咱们还是先找族谱吧,说不定还能知道被镇压的鬼是谁呢。”

姜厌同意了这个说法。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族谱,确定村内是否是近亲结婚,再找上面有没有二壮的名字,虽然被拐儿童也可能上族谱,但如果族谱上有同辈分的其他小孩,却没有他,那蚕村拐卖儿童就是八九不离十。确定这以上两点,就可以缩小近年被蚕村镇压的鬼怪范围。

毕竟倘若不是问心有愧,不是心里有鬼,村子为什么不去求助正经通灵师除鬼,而是选择独自镇压呢?

三人再次找了起来。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沈欢欢找得尤为仔细,最后在门边的一块松动红砖下,她找到了族谱。

这是一沓非常厚的纸张,填满了两个拳头高的空间,密密麻麻的小字遍布其上。大概是年代久远而且被水泡过,不仅纸页松动,近乎一半的字都已经晕染开,但所幸后面的数十页的字迹还是清晰的。

三人从清晰的纸张开始看起。

「大水祸国,殃及我族,族谱残缺,血脉断连。今孙氏第五十二代家主孙七载,重补孙氏族谱。」

这句话的撰写年代是十九世纪末,距今已有百余年。

其后是一份崭新的族谱,以孙思邈为祖,之间人物多有空白,直到五十代左右才代代清晰。

沈笑笑恍然:“原来这是两份族谱,只是一份被大水泡了,一份是重编的,就是第一份已经成了废纸,分辨不出村民到底是不是孙思邈直系子孙…”

“无所谓。”姜厌说。

的确无所谓,这份重编的族谱已经说明了蚕村供奉药王的原因。

沈欢欢坐在姜厌身边,往后继续翻着重编的族谱,刚才三人看到五十代就停止了,而她们要找的线索在五十二代以后。

三人都凝神看去,族谱上记载的很详细。

第五十二代,孙七载。

孙七载长子,孙戊。

孙七载长孙,孙寒又。

孙七载曾孙,孙百部。

至此,四个主牌位已确定身份,之后的族谱上,详细记载着孙百部的子孙,从时间上推断,这些人应当还活于世。

姜厌身子前倾,把手指放在了“孙百部”三个字上,而后手指缓缓下移,指向了他的儿子“孙尚年”,紧接着,又直线下滑,落在“孙保民”身上。

孙…保民?

沈笑笑眨了眨眼:“王保民?是他吗?”

“嗯,”姜厌回,“王保民叫村长年叔,村长应该就是孙尚年,也就是他父亲。”

说罢,姜厌的手指继续下滑,王保民的下方,一片空白。

族谱的意思很明显,王保民并无子嗣。但按照二壮的说法,王保民明明有个儿子,叫王孙,几个月前死于溺亡。

老一辈习俗,女子不入族谱,男子六岁或十岁就可入,王孙已经上了小学,最起码过了六岁。

那么这个村会是十岁入族谱么。

姜厌看得很细,终于,她指向了一个名字。

孙良佐。

这个名字沈欢欢也有印象,这是程光提到过的,他在溪水边遇到的放纸船的小男孩,七岁,叫“徐良佐”。

所以这个村是六岁就可以进族谱的,只是有的人不能进去,进去的人乱了姓氏。

姜厌忽然有些想笑。

她没再多看,径直把族谱翻到了最后几页,这几页上,记着孙氏族训。

力可透纸,字字动容,情真意切。

「天灾人祸,族谱浸污,我族不族。从五十二代起,孙氏子孙应坚守此地,不可外迁,不得外娶,不可外嫁,守佑血脉,代代相连。」

「如蚕如茧,纯洁坚固,执守坚贞。」

「孙七载,清同治甲子年。」

沈欢欢紧抿着唇,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受。

但无论如何,事实都已经很明显。蚕村诸人的确是近亲结婚的产物,拐卖儿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实。

目前摆在三人面前的,是族谱里的姓为什么与大家平时用的姓不一样。

但这或许也不是问题,因为实在太好猜——

蚕村虽然偏僻闭塞,但并不是无法被找到,国家知道这个村的存在,甚至还给这个村配置支教老师以提高村里孩童的素质,如果全村无论男女老少都姓孙,旁人单是听名字就能发现这个村的问题。

所以平日里的姓氏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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