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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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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沈舟然看着他,面容平静的补充完最后一句:“沈季两家不会联姻,你以后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戏。”

“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季淮。”

他在那个雨夜救出了季淮,季淮陪伴了他一整个童年和少年。

一报还一报,他们就算扯平了。

无论公平与否,沈舟然都不想再计较。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他转头离开。

梁思砚赶忙跟上。秦霜鱼更是看都没看地上的季淮一眼。

刚刚还闹哄哄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

安静到死寂,徒留一地狼藉。

沈舟然他们走了,老板们见势不妙早就走光了,只有几位服务员在门口探头探脑,犹豫要不要进来收拾。

季淮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其实意识已经濒临模糊,眼前出现的大量黑斑跟血混成了诡异的颜色,几乎剥夺了他的视力。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沈舟然刚在站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季淮。”

季淮扯扯嘴角,想笑。

但这次,面具一样的笑容并没有爬上他的嘴角。

努力提起的嘴角颓然垂下。

他太熟悉沈舟然了。

十几年下来,他将这个人看得透彻。

沈舟然其实很简单,他的成长环境简单,家庭背景简单,一切的一切塑造了他这个简单纯粹的人,在季淮这里一眼就能看透。

沈舟然说没有关系了,那就是真的没关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格外认真。

又格外冷漠。

季淮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胸腔撕裂般的疼痛,他木然的坐在一地碎渣上,没有任何情绪。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救护车马上就到,您再坚持下。”

季淮在服务员一声声的呼唤下,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缓缓闭上眼睛。

昨晚那场暴雨并没有在他心里停歇。

仍旧在一刻不停地下。

风雨晦暝中,他仿佛听到有个稚嫩的童声在问:

“季淮?淮水的淮?名字含水,你是雨天出生的?”

他是雨天出生的。

从此人生再无晴日,只有淅沥雨水和阴沉天空。

……

季淮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季母在旁边陪护,看眼睛是哭过好几次了。

医生说他身上伤势很多,最严重的是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轻微脑震荡。

“而且你酒精中毒了,刚洗完胃,”医生说,“饮酒伤身,少喝点。”

季淮一片平静的听完,末了说了句谢谢。

反倒是季母哭得不行,在医生走后说:“小淮,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你能不能不出去喝酒了?”

季淮看着她,目光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问:“我不去应酬,我们俩怎么活?靠父亲发善心给救济吗?”

季母的哭声顿住。

季淮讽刺地弯了下唇。

如果他的母亲能争气一点,在他冬天被关在外面冻伤时站出来,在他被季骁当马骑的时候站住来,在他第一次被拉上酒桌直接被灌进医院时站出来……

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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