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4)
难得软下态度,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们一定把他救回来。你要听话,不要擅自行动,你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们更不能专注于救银山了,懂吗?”
阿步哽咽着点了点头。
安慰好了阿步,九蘅内心其实更加不安。悄悄捏了下着樊池的手指,焦灼地看着他,指了一下自己右肩。樊池看懂了——银山是伤在右肩,右手怕是暂时不能用了。而他幻化武器的能力,其实只有右手,他的异能暂时失效了,凭他自己难以脱身。事到如今,为了保他的命只能顺从些配合奕远了。
天黑之前,阿步利用屋子里的家具,几下便摆出一个障目局,外面的人进来的话只会觉得家具后面就是墙,看不出拼出了一个空间,藏了一个人。樊池又设了结界隔离,防嗅英这类的东西闻风过来。九蘅将那碟桂花糕端给他抱着,再度叮嘱阿步要相信他们,不要单独行动。
阿步郑重点头。忽又拉住她,指着她和樊池打了几个手势。
简单的手语樊池都看懂了。他在说:你们也要好好地回来。
“好,一定。”她摸摸他的头,心中暖暖的。
绕骨而生的藤蔓
另一只青蚨哆嗦着接替了它,摆了摆长着乌黑倒刺的长臂,示意他们跟它走。皇帝没有了朱蛾,只好用这些不会讲话的东西跑腿了。
二人跟着这只青蚨,一直走到一座黑塔下。奕远提着灯笼站在塔前的绿坪上,二人远远止住脚步,不愿踩醒嗅英,糊一身毛绒。
奕远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是无光塔,里面不能点灯,漆黑无光,不过我有灯笼照明。二位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塔请魂军?没事的,我在这里嗅英不会醒。”
“免了。”樊池凉凉道。
无光塔。应该是存放些巫蛊之器的地方。阴邪处滋生出的巫蛊术大多喜欢黑暗的环境。
奕远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左手中多了一把玉骨锦面的折扇,递到九蘅手上。
一把扇子?这就是收了魂军的法器?她将扇子展开来,扇面上是一幅气势不凡的大河图,河岸上画了许多穿着军甲的士兵。静止的图像,栩栩如生的表情。
她有些震撼到:“这是……”
奕远说:“这扇面上画的是冥河图,有吸收意念强烈的残念之效。里面的人像是它收进去的残念。它原是为了收一个凶念所设。”他说着将画中一个人指给九蘅看。她这才注意到画中有一个没穿军甲的人。这个人一身黑衣,腰挎弯刀,脸蒙面罩,只露出一双目光阴狠的眼睛。奕远说:“此人是个有名的杀手,死后残念也是个厉害角色,屡屡作怪,我便找了这把冥河扇收了他。方姑娘的魂军气势汹汹,也被扇子感应到收了进去,实属偶然。”
他这话说归说,九蘅当然是不信的。偶然?哪有那么多偶然。必是朱蛾报告了他城外有残念之军的消息,他设下布局,魂军一来就中了招。
她也不揭穿,眉梢一扬,将扇面往奕远面前送了一送:“我的魂军吗?皇上倒是仔细看看,他们原是谁的兵。”
奕远怔了一下,低眼仔细看图。军士们的兵甲确是雷夏军人的样式,而他们中间还打了一杆旗,上有“狭风”二字。
“是狭风关的守军?”他微微动容。
九蘅道更正道:“是狭守关战死的守军。他们阵亡后残念也不肯回乡,一直守在那里,被我遇到。”
奕远的目光慢慢扫过军人们神情坚毅的脸,似乎想看清每一个人的模样。他的表情难得动容。
九蘅低声说:“您总说您是孤身一人。而这些替您镇守国家的战士,生前死后都始终坚守原地,忠于江山百姓,至死不渝。您或许可以扪心自问,现在做的事,算是与他们站在一起,还是背离了他们。”
奕远的嘴角抽动一下,脸上浮起怒意,寒霜覆起:“你敢来教训朕吗?”
九蘅没有回答,暗暗一叹,只问:“请问如何将画中魂军放出来?”一边问着心中微微一动:会不会只要把扇子撕毁,残念们就自由了呢?
她眼神的闪烁被奕远捕捉到了,笑容带了嘲讽,提醒道:“方姑娘小心些拿,万一撕毁,画中所有残念都要落个魂飞魄散。放出残念的口诀和手法只有我知道,到城外再说。方姑娘还是不要多想些没用的。”
她吓了一跳,赶紧的打消了方才的念头。将扇子小心地卷起来。皇帝冲她摊开手心,她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它交还。
有青蚨牵了三匹马过来,三人均上了马,外加一头巨猫,朝宫外走去。身后忽有嗡嗡翅响。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黑压压一片青蚨脚部离地、列队整齐悬浮着跟了上来。虽然是人身大虫子,但总归是虫子,不由恶寒:“皇上带它们做什么?他们不是不擅长杀鲛尸吗?”
“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多少还是有点用的。”马背上的奕远怀里抱着命灯,闲闲道。
九蘅心知此人多疑,这许多青蚨侍卫多半是用来防着她跟樊池的,也没有坚持,它们跟着就跟着吧。三骑在前,领着这支古怪的虫人队伍穿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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