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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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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傅宁辞坐在凝结成冰的池水上,静静地看着容炀的脸。他在禄存石上睡着,长长的睫羽伴随着呼吸轻微颤动着。

“宁辞,你在车上和我说的那个人,就是禄存吗?”其余人都离开了,杜若恒半蹲在他边,轻声道。

“我不知道他是禄存。”

“那你现在”

“姐。”傅宁辞终于将目光从容炀脸上移开,“无论他是谁,对我而言并没有影响。只是一时觉得有点乱。”他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现在是高兴还是怎样,总之冲击太大了,你让我安静和容炀呆会儿好吗?”

“好吧。”杜若恒迟疑了一下,还是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傅宁辞刚找回来的时候,身体虚弱得要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亲手照顾。杜若恒有时觉得他像自己的孩子,总是免不了纵容他。“禄存没事,只是刚刚灵力入体,一时有些受不了,倒不像你当年那么严重。应该很快就会醒了。那我先出去了,等他醒了,大家开个会,我有事情要说。”

她站起身离开了,傅宁辞听着脚步声在密道里消失,伸手将容炀面颊上一缕飞絮摘去。冰面下池水泛着悠悠的光,一切都静下来,天地间,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

傅宁辞满心疲惫地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容炀,直到他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宁辞说着拍了下脑门,“我这是在问什么,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有。”容炀坐起身,笑了笑,“刚才是巨门星君吧?她说我是”

“吃惊吗?”傅宁辞打断他。

“大概和你们呆得太久了,好像也不怎么吃惊。”容炀从石头上下来,坐在他旁边,“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我是禄存,不好吗?”

傅宁辞转过身,手趴在他膝盖上,看着容炀的眼睛,“我不知道,像姚姚说的那样我应该开心的,但是”

他垂下眼眸,脸上硬撑的笑意消去,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容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近常常觉得不安。你明明回来了,却还是有这样的感受,好像你随时要走。刚才发现你居然是禄存,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我这种感觉似乎更强烈了。”

傅宁辞说话时低着头,连头顶露出的两个发旋都和三千年前一样。老人说这样的人性格敏感又固执,或许是真的。

容炀倾身抱住他,动作间,衣袖间的红蝶露出,用傅宁辞听不见的声音与容炀传音道,“迈出这一步,你是真的只有往死路走,回不了头了。”

它的语调中连一贯的不赞成与责备都没有了,只余下深深的苍凉。

容炀没有回答,因为傅宁辞在这时贴着他的耳边道,“不过不管怎样,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容炀收紧手臂。不是从今天开始,不是从迈出这一步开始,而是从傅宁辞第一次说爱他,他就回不了头了。

夜晚的民研局依旧灯火通明,两队巡逻回来的树族外勤,匆匆换下衣服,一手提着一袋二氧化碳站回了门前的花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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