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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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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赫立时便化作拇指宽的小蛇,从阳台退了出去。

容炀伸手一挥,空气中的水膜消散,重新凝结成了一滴水,落在了桌面上,很快敲门声响起来,极轻的两下,就像敲门的人其实并不想得到回应一样。

容炀抹了下脸,走过去打开门。傅宁辞正打算离开,见他开门愣了一下,“还没睡?”

容炀刚刚一番话想起了太多不愉快的往事,现在看见傅宁辞,温和平静的表象几乎要维持不足,低头咳嗽了一下才调出一个微笑来,“还没有,怎么了?”

“我……”傅宁辞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大半夜地来敲门是抽了什么疯。

今天从见到容炀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晕乎乎的状态。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不得了,其实压根没从这么大的意外中缓过来,所有的行动基本上靠大脑的自动程序在运转。

刚刚睡得迷迷糊糊有些渴,起来喝了口水正要继续睡,忽然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人,睡意登时去了大半,那晕得跟浆糊一样的脑子也终于理出了一丝清明。

太扯了吧,这一天过得。傅宁辞想,先碰见多年不见且未遂的初恋,然后发现对方是个身怀捉鬼技能的高人,不但成了同事,自己还成功把人拐回了家。

“真是太牛了,我居然把他带回来了。”傅宁辞靠着床背,“然后呢?我应该干嘛?”

可怜傅宁辞十八岁开了情窦,好不容易告了个白又没了下文,这么多年没再碰见一个动心的人。一个除了品种有点特殊其它都堪称上品的青年才俊,愣是单身到了现在。如今终于梅开二度,还是开给了同一个人。

“我好像还是喜欢他。”傅宁辞仔细想了想,把那个宛如遮羞布一样的词语删掉,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喜欢他。”

他无意识地念出了声,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心虚地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欲盖弥彰地又喝了口水,在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搜索页往上面输了几个字。

半小时以后傅宁辞放下手机,捏了捏鼻梁。谈恋爱真是比变脸还要丰富多彩,一百个人能整出一百零一种方法来。那么多答案每一个看起来都头头是道,他尝试着把自己和容炀的情况往里一带,顿时生动又形象地理解了纸上谈兵的深刻含义。

傅宁辞长叹口气,把手机往地毯上一扔,心里更烦了。

他裹着被子跟个蚕似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睡意全无,索性一口气把剩下的公文全批了,然后啪地把电脑一合,鬼使神差地跑到走廊另一边,敲响了容炀的门。

“那个……,我有点饿了,打算下楼弄个夜宵,你吃吗?”傅宁辞“我”了半天总算找出个借口来。

“哦,好。”容炀愣了下,“但我这里还有点东西要收拾……”

“那我先下去,你收拾完了再过来吧。”傅宁辞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也忘了去想就一个箱子的行李整理到现在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匆匆跑下楼。

容炀倚着栏杆,看着傅宁辞拐进了厨房,回到卧室刚关上门,却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传来,他往前踉跄了几步,撑着书桌勉强站稳,桌角在掌心中硌出一道深深的印记。一道红影闪过,一只蝴蝶停在了他左手的内关穴上,好一会儿,容炀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低声道,“辛苦你了。”

“你先别和我说这些。”那只蝴蝶口吐人言道,它的声音很奇异,像个还没长成的幼童,难辨雌雄,“你刚刚对舒赫说那些做什么?你到底要干嘛?”

“以防万一而已。”容炀道,“我现在的情况指不定还能支持多久,有些事情还是早些交代了好。”

“你上次冒然行事伤了根本,本就该继续静养修炼,非不听。一回来又频繁动用法力,现在知道难以为继了……”那只蝴蝶道,容炀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蝴蝶不住地埋怨着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顿,“不对,这不对。你的修为我清楚,就算伤没养好,也顶多像刚刚一样被反噬罢了,休息一阵也能缓过来,怎么会到了‘早些交代’的地步,除非你想……”

容炀终于抬起眼眸扫了它一眼。

“你疯了!”那蝴蝶尖叫道,“你会死的!”

容炀却微笑,“再是祸害遗千年,我也活了三千多年了,还不够吗?”

“你胡说。”蝴蝶猛地飞到容炀眼前,“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你上次明明说,一切只是权益之计,找齐龙脉就没事了。”

“龙脉能不能顺利找齐很难讲,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留给我的时间比预计中的还要少。行了,你别乱飞,晃得我眼睛疼。”容炀脸色还有些苍白,靠着床沿坐下道,“是,你说的不错,我修养一段时间还能缓过来,但宁辞呢?他连着昏迷两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我今天也探过了,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只是在星灵谷养了一阵,面上不显,所以他自己连着其余星君也都没有发现罢了,但真出了事,也就来不及了。”

容炀缓一缓又继续道,“再者,就算找齐了龙脉,是不是真的能成事,我其实也不确定。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中了。总得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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