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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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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自有儿女福,结婚是大事,我宁愿你们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也不要就这样将就着、为了什么父母的面子、为了外人的看法来结婚……你是我女儿,不是什么要拿去配种的猪。”

林格感动:“爸,我都没想到您能对我说这种话,真的,您真的思想进步太快了……但能不能换个其他的比喻?拿猪比喻自己家女儿是不是不太好?”

林臣儒说:“是,那就换成小猫。格格,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我。”

他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后来才慢慢地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当这个爸,其实挺不合格的。我没什么太大的能耐,年轻时候也是,只想着多弄点钱,结果没想到,没让你和你妈过上几年好日子,剩下的时间都是拖累……我这个爸当得不合格啊,格格,我对不起你。”

林格说:“您别这么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林臣儒这么大年纪了,早就记不清上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他擦了把眼,半是僵硬,半是心酸:“有你这么个姑娘,真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我就是一俗人,一辈子没啥能耐,最有光的事,就是娶了你妈妈做老婆,还有,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姑娘。”

林格叫:“爸。”

“没事没事,别管我,”林臣儒摆摆手,他低头,又用袖口擦了擦,花白发下,颓然之色,“别怕,我不是要阻止你,孩子,我是你爸,你唯一的爸。我只想着你能过得开心——你爸没用了几十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给你添堵。”

林格说:“我和他在一块就很开心。”

林臣儒望她:“真的吗?”

林格点头。

林臣儒说:“既然过得开心,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残?”

林格下意识去摸胳膊上的那道疤,她确定没有在家人面前露过馅儿,现在这——

“我是你爸,”林臣儒说,“姑娘,你有事瞒不过我。但这,这。”

他又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你得和我说,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留的疤?疼不疼啊孩子?”

林格靠近父亲,抬手,去抹林臣儒脸颊上的泪花。

“没事,”林格柔声说,“您别怕,是我迟来的叛逆期,没事,早就过去啦。”

早就过去啦。

林格想。

那些不能改变的、糟糕的都过去了,往前看,想想斯嘉丽,想想六十岁时的李白,前者在庄园被毁后还能从废墟上站起来,后者在流放后被召回时还能写出轻舟已过万重山这种句子,她这点小情小爱,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林臣儒更需要。

老年人接受新事物都比较震惊,需要缓一缓,再缓一缓。

他缓了好几天,今天还是没出息地在女儿面前哭出来;不哭不要紧,这一哭,林臣儒更觉自己没什么资格做这个爹了。蹒跚着回房间,龙娇一脸奇怪地问他,眼睛怎么了?脸怎么了?

林臣儒沉闷地说:“过敏。”

他什么都没和妻子说。

儿子女儿偷偷恋爱,之前什么风声都没走漏,应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林臣儒做不到假装不知道,但他能替孩子瞒着妻子,能瞒一阵是一阵,等着这俩孩子想通了,主动和龙娇说……再或者,要是以后分手了呢?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林臣儒对林誉之的父爱大约会严重降下好几个层次,愧疚是一方面,心疼自家女儿又是另一层面。

千事万事,抵不过自己的亲生姑娘重要。

可若是以后俩人真的要结婚,到了真正谈婚论嫁的时候,再和龙娇说也不迟。

这样想着,林臣儒去卫生间,用湿手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自己脸,又忽然转身,抱了抱龙娇。

龙娇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臣儒?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事,”林臣儒说,“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好了,洗洗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里复查吗?”

次日林臣儒没起来,他感冒重了,考虑到这时候他抵抗力差,医院里又是流感季,病人多。林誉之没让他去,只给他倒了水,拿了药,端给他吃。

林臣儒说了声谢谢,闷头把药吃了,水也喝了,还是低着头,不看他。

林誉之叫:“爸。”

他拿着空杯子,说:“谢谢您。”

“别谢我,我养那么好一姑娘,是为了她开开心心过这一辈子的,又不是专门培养来嫁给你的,”林臣儒僵硬地说,“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到,也不想管。”

林誉之说:“谢谢您体谅。”

“也不是体谅,我自私,不是为你,是为我的格格,”林臣儒说,“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誉之。”

林誉之说:“您说。”

他宁静看林臣儒,尊敬温和。

“你之前都叫我林叔叔和林爸,我都快记不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爸,”林臣儒缓慢地说,“现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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