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奶妈那就是做奴婢的,算什么好事儿了?今日我敞开胸怀以奶水喂养他们,来日我还要对他们磕头下跪,口称主子,这算得了什么好差事?我堂堂正正的做人,可不做奴才,再说了,”
她伸手去系衣带,不急不缓地说:
“而且我真的不喜欢小孩,这是心源性的。小时候我母亲重男轻女,非要生个弟弟,却没空养,将他交给我看护。我忙着做晚饭,而那小孩在我面前翻下楼去了。后来我和我妈都去看了好些年的心理医生,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奶妈这事儿我真的做不了,抱歉。”
她保持着礼貌,对系统说道,心里却实在没半点儿歉意。
她兀自剖开这样的伤口,以此对这不知何处而来的系统阐明了态度。这是她的私事,也是她心中最深刻的阴影,即便是到了这陌生的三百年前,仍然如影随形,恐怕此生难解。
不知为何,一度有些歇斯底里的系统突然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半晌,在齐东珠几乎要开始在宫中嬷嬷面前装疯卖傻的时候,它突然说道:
“等等,你喜欢小猫小狗是吗?”
“你看,你现在装疯卖傻,担的是掉脑袋的风险,你一向很谨慎,也不想这样的对吧?”
它将声音放得很柔和,像一位循循善诱的女性长辈:
“我现在有个法子,如果你不是去给小孩当奶妈,而是给小动物当奶妈,你是不是就会开心点儿,好好完成任务了?”
齐东珠虽然正准备发作,但她其实心里害怕得很。她毕竟是来自和平年代的青年女性,这辈子遇到过最刺激的事也无非是家庭带来的心理创伤,而在这个三百年前的,被历史一遍遍佐证为荒蛮的可怖年代,她的命犹如草芥,随时都可能被收割。
而收割她性命的人甚至不会付出任何代价。她当然慌乱,就在系统与她商量的同时,她被一个同行的奶妈推了一把,不由自主地走出了验身的室内,又由公里的公公引着,向西四所方向去了。
“你说说看吧。”
错过了一个“发疯”的时机,齐东珠为自己的怂感到一丝羞耻和萎靡。耷拉着脑袋问系统道。
“在你不做任务之前,我没什么大用处。”
奶妈系统坦诚道:
“但是,因为我和你血脉相连——呃,思维相连,我可以篡改你的认知,甚至可以给你加一点儿 ‘特异功能’。”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东珠的不屑,系统虽有点儿被小瞧的不满,但还是好声好气道:
“等你一会儿见了小阿哥就知道了,是你喜欢的那种,毛茸茸的东西。”
“你是什么意思?”
齐东珠一头雾水,而为他引路的小太监却是个极为健谈的,即使对着齐东珠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油瓶,他也尽力分享着自己的见闻。
“小夫人,您这是赶上好时候了。前一阵子宫里早就为小阿哥选好了六位乳母,可是这小阿哥出生在寒冬时节,乳母就寝的院子不知怎么又被吹坏了屋顶儿,六个里面病倒了四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听了很是生气,把病了的都赶出宫去了,这才空了位置出来。”
齐东珠虽然社恐,但却也不怎么排斥这种好意,轻轻应声。
宫中规矩极多,便是行走交谈都有章法,此刻是宫女太监们上工的时辰,着急忙慌的在宫道之上走动着,偶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若不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和这朱红的宫墙,齐东珠会恍然觉得身临现代的某个办公大楼下面的胡同儿,周围全是手忙脚乱,熙熙攘攘的打工族。
因为此刻没有主子通过,奴婢们也都可以轻声交流。齐东珠左看右看,想着虽然满人规矩极重,宫中教条繁多,但康熙本人应该不是一个尖刻挑剔之人。往来奴婢虽忙碌,但不至于人人都含胸垂头,战战兢兢。
“往日里为阿哥挑选乳母的规矩可严格,哪儿像今日一般,片刻就选出来了。”
那十来岁的小太监喋喋不休,齐东珠虽然满心不甘不愿,但还是好奇心作祟,问道:
“公公,还请问这需要我照顾的小阿哥,是哪位阿哥呀?”
“这宫中今年就添了一位阿哥呀,是乌雅贵人所出。小夫人您进宫之前没打听清楚吗?”?那小太监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齐东珠说道。殊不知齐东珠此刻已是心神大震,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乌雅…乌雅贵人?乌雅氏?”
即便是再不通文史,齐东珠还是看过几部火遍大江南北的辫子戏的,乌雅这个姓氏在康熙朝的后宫里,出了名的恐怕只有那一个,便是下一任皇帝雍正的生母,德妃乌雅氏。
苍天啊。
“系统!系统!你知道这个吗?这到底是什么差事啊!快放我出宫去!”
齐东珠的内心疯狂地尖叫着,而那个系统似乎也卡了壳儿,好半晌才又轻又快地说了句:
“都是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要你喂你喂就是了,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说完,它就在齐东珠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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