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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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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变得长舌起来?”姜葵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谢无恙么,像是个病恹恹不知道哪天就会死的样子。”

屏风后陷入了一刻罕见的宁静。她很吃惊,这个嘴巴一向很毒的人居然没有趁此机会揶揄她几句。

“我……”她开口,正欲继续说下去,猝然听见楼顶上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一大群人正在上面奔跑,震得屋顶上的墙灰扑簌落下,像细雪落了她满头——

“都注意些!这回可不能让那个小女贼跑了!”

一个相当亲切的老头声音在天花上愤怒地大吼,伴随着极为熟悉的铁鞭破空声。

“我等必将她拿回帮里!”

——姜葵缓慢地转头,看向屏风后的人。

地面上的那个侧影岿然不动,陡然生出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隔着屏风,她对着面前的人怒目而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祝子安!”

她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恶狠狠地点着那扇屏风。

“你竟敢出卖本小姐的位置!”

“祝子安”是对面那个人在江湖上的化名。知道这个化名的人更是不多,几乎所有人都只听过“蒲柳老先生”的这个称呼。

“十两黄金,换一个地名,多划算的买卖,你说是不是?”祝子安悠悠地回答。

姜葵不语,锃地提起地上的长枪,银光闪闪的枪尖抵在他面前的屏风上。

“我赚了钱,分你一半?”他试探性地问。

长枪凝着铁光,丝毫不动。

“你七我三?”顿了一顿,犹豫着提高了分成比例。

长枪出刺!竹质屏风撕拉一声裂了,满室的灰尘扑扑地腾起来,白瓷的茶具碎了一地,茶香氤氲。

弥漫的烟灰和雾气里,仰着躺倒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戴着一顶净角脸谱的白色面具,整张脸被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抹白的眼周涂以染料,呈淡红色。他的半个身子被倒塌的屏风压在底下,墨色的长衫折叠了起来,露出素白的里衬。

她头一次见到了他的样子……虽然这个人隐藏在长袍和面具之下,她看不清。

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年轻,宽大的墨色长衫里裹的似乎是一个青年。

镂空竹屏下的那双眼睛很是警惕地盯着她:“你干什么?他们是来抓你的,你还不快逃?”

“祝子安!”她在他耳边大吼,震得他轻轻抵住了太阳穴,“你休想独善其身!本小姐今日必要跟你算帐!你跟我一起走!”

姜葵戴上斗笠,弯腰拎起拖在地面上的长裙两角,狠狠打了个死结。然后她一把扔开压在祝子安身上的屏风,大力地揪起他的领子,一个跨步把他拎起来拦腰扛在肩头。

她停了一下:江湖传说这位蒲柳先生的名号取自他的武功……据传这位名满天下的中间人毫无武功,弱得同一根蒲柳差不多。

看来名不虚传,姜葵点了一点头。

他的体温比她的略低一些,贴着薄薄的轻纱有一点凉。他很高,却比她想象得要轻许多,宛若玉削的骨骼有着白瓷一样的质感。

而后,她提枪、呼吸、后退、冲刺,纵身跃出了窗户!

无边无际的夜色与月光翻滚跳跃,她像只燕子般在灯火辉煌的长街上飞驰,甩开来的长发如同一卷漫漫长长的画卷。身后是追兵,前方是茫茫无垠的远方。

身边的人许久没了动静,她无意间闻到他身上极淡的梅花香,明明是夏末,可是沁着新雪的寒意。

娶妻

◎嗯,我自己选的,我很喜欢。◎

东角楼街巷,月华如练。衣袂飞扬的少女领着一群蜂拥前进的乞丐,像一簇乱卷的云霞呼啦啦地掠过酒坊门口,脚步声搅得坊前大小酒器玲琅作响。

酒坊主人淡然地瞥了一眼,低下头去专注地给坐在柱边的客人倒酒。

“客官是第一次来长安城吧?这是长安八景之一,唤作群丐竞逐。”

“最前面那个么,”他抬指,遥点了一下领跑的持枪少女,“是唤作彩头的。”

面前的客官低低地笑了,仰头饮尽碗里的酒。月光从外面穿进来,迎面照亮了他身边的廊柱。古朴的柱身上倚靠着一把大剑,剑身宽而厚,沉静如岳。

-

一个急转弯,姜葵扛着祝子安冲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月光沿着小巷两侧飞扬的檐角滑落在她头顶,莹亮亮的,仿佛打湿了她鬓角的一缕长发。

“江小满,你打算怎么找我算帐?”被扛在肩头的人在她耳边小声说。

“还没想好!”姜葵边跑边说,“但是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可是你带着我跑路,好像很是辛苦的样子。”蒲柳先生谆谆诱导,“不若这样:你放我下来,一个人跑起来更轻松?”

“你想得美!”姜葵冷声说,“今日若是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

“他们北丐只抓你一个人,你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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