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围绕治疗方案的斗争阴谋(1 / 2)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枯坐的三天里,他谢绝和人见面,蓬头垢面,坐在那里,身体仿佛死去,只有思想在无穷的挣扎。
一把长剑横在膝前,倒映他平静的面容,里面透着深深地疲倦和悲伤。
或能以此了结他的性命?
可年少时母亲教他读书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他幼稚的童声诵读着。
父亲的声音也逐渐响起。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损,有负恩德。
可是,他脑海又有个声音。不住在犹如冤魂凄厉哀嚎:带我走吧,带我走吧,阿母,阿父……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的亲人们,那些曾经告诉过我道理却已经逝去的哲人……
这具躯体已经永远的污浊……即便他死去也改变不了一切……
可那在耳边的声音,是谁在唱啊。
少女在轻柔的歌唱,用着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柔,前所未有的亲切的歌唱着: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泪水涟涟,他竟然哭了,泪水涟涟,是彼岸的神女。
所有的歌声汇聚在一起,不断的喧闹着,传递给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列星随旋,日月递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
天亮了,他知道自己和那个少女永远没有了可能。
但他却不能放下她,独自去死。因为他答应过她,在她不经意之间担心,他和姜霞的大业的时候,她自己无穷恐惧死亡的时候。
他答应过,要死在她之后。
即便这俱躯体腐烂腐朽,他也要用灵魂支撑筋骨,无数次走向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是……人真的能如此理想光辉吗?
暮年的他站在一旁,看着走到窗前,丢下长剑的自己。
隔着时空对望,是一个沧桑的灵魂对正在痛苦挣扎的自己的注视和思索。
而年轻的他忽而坠入了无情的黑暗泥沼,挣扎着,似乎寻求希望。
彻骨的寒冷,剧烈的疼痛,绝望的呼喊,挣扎的叫嚷,一次又一次,朝着那个缥缈的歌声,朝着那似乎无数次呼唤过他的声音。
“公主……”
床榻前,张谓看着自己敬佩的那个男人前所未有的虚弱的躺在床上,却依然呼唤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眉头逐渐紧蹙。
他身边还站着刘致远、陈量、辰翁、邵卓、陶冶……七八个跟随齐闻并不久的幕僚,虽然大家同舟共济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可彼此之间,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他是荀子学派的人,追求的是以仁治国,但也要依法治国,法度如今丧乱,他不能放弃自己的理想。而齐闻显然和他有着相似的政治主张,所以他不在意齐闻的年纪,只看好他和姜霞的同盟。
狡猾的姜霞是斑斓猛虎,他见过一次就笃定,未来没有人能是她的对手,她根本不遵守规则,而且又极其擅于利用规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技近于到道,既有天生的才智,又能融会贯通,运行得当。实在是可怕。
如果不是她唯一的妹妹嫁给了齐闻,张谓还真的不敢跟着齐闻。他总觉得,姜霞看世家的眼神,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不过他看得清,别人未必看得清,至少在齐闻的帐下,就有不少人希望齐闻倒向世家,他们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希望齐闻可以和公主分割。在姜霞手底下干活,作为缓冲她和世家的润滑剂。
这些人非常有用,毕竟在世家都战战兢兢,远离齐闻或者对他恨之入骨的时候,他们却站出来,为齐闻所用。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如今,普通人是无法读书的,察举制演化到现在,不是士族根本做不了一点事。
齐闻就是长十八条手,那也一个人干不完管理数百万人的活。
所以,这些人尽管和齐闻想法不同,但他们毕竟是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