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节(1 / 3)
这个陌生人不过是城中专门给人跑腿送信的闲汉。
让下人给了一点碎银打发走闲汉之后,他拆开书信阅览,顿时大惊,原是故人来!
若不是因为要参加长孙皇后生辰宴,他早就照着书信中留下的地址,去见写这封信的主人了。不过长孙皇后的生辰不给耽搁,他只能将故人投书信之事暂时搁置一旁。
眼下,参加完长孙皇后的生辰宴,完成了李二陛下交代的任务,又替长孙无忌实现了当初的承诺,并见完了江夏王李道宗传达完李二陛下的旨意。
他自然就马不停蹄,驾车出皇城,去会一会那位派人投信的故人了。
按着书信上留着的地址,他让马夫驾车走朱雀大街,然后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最后因为夜里宵禁马夫亮出平阳郡公府的腰牌,顺利进入了洛水坊。
洛水坊不同于郭业所居住的太平坊,更不同于夜夜笙歌的平康坊,更与各地州府设在长安的办事处的崇仁坊不同,它是长安城中的为数不多供穷人居住的里坊,也就是俗称的贫民窟。
要知道,现在是大唐贞观年间,贞观盛世的太平初景已现,虽然谈不上家家户户仓禀足,谈不上家家户户有藏金,但至少长安城的百姓,帝都的百姓过了小康水平线,那绝对不是吹牛逼的。
因此,像洛水坊这种贫民窟并不多见。住在洛水坊里的百姓,几乎都属于生活在温饱水平线以下的长安百姓。放在后世,基本都能达到领低保的标准。
因此,洛水坊里居住的百姓,不是干着白天行乞要饭的行当,就是夜里干着倒夜香拾粪的勾当。
堂堂平阳郡公府的马车能出现在洛水坊,也委实惊到了负责把守洛阳坊坊门的那几名守夜巡兵。
郭业示意马夫交代守夜巡兵,让他们不要喧哗惊动他人。
然后继续让马夫赶着马车,在洛水坊中穿梭在小巷子里。
约莫过了不大会儿,马车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土墙小院门前。
郭业下来马车,见着小院木门早已烂倒在地上,中门大开着。
而院里院外连一盏引路照明的灯笼都没有,若不是今日天山还悬着一轮弯月,恐怕早已是漆黑一片,寻不到进院之门了。
马夫立马替郭业盏起灯笼,正要前边引路带郭业入院,却被郭业阻住,说道:“你不用进去了,在院外候着就成,把灯笼给我,我自个儿进去。”
马夫是郡公府的老人儿了,对郭业忠心不二,有些担忧地说道:“大人,还是小的陪您进去吧,里头一片腌臢不说,还乌漆抹黑的,万一大人在里面……”
“你想多了。”
郭业伸手接过马夫手里的灯笼,笑道:“千军万马我都能闯过来,还要忌惮这么一座小小破院吗?再说了,今日我是夜会故人,哪里有什么不测?放心吧,我自个儿进去就成,你在外面等我便是。”
说罢,郭业手提灯笼放前头,借着灯笼散着的橘黄烛光,缓缓步入这间破败不堪,看似早已荒废许久的小院……
判若两人
“郭大人姗姗来迟赴约,许是贵人事忙,将故人投信邀约抛诸脑后了吧?”
突兀,一道声音骤然响彻漆黑如墨的破败小院中,划破了夜空下小院中的寂静阴森。
幸亏郭业心里早有预料,不然在这种环境下绝对会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阙过去。
他闻声止步站在原地,辨不清声音源自哪里,只得提着手里的灯笼环扫一边院里四周,四下搜寻这声音的主人身在何处。
不过徒劳无益,借着灯笼的照映,愣是在院里四周找不到人。
“郭大人别找了,这院里空落落的,连个坐得地方都没有,我真会瓜兮兮地站在院里等你一宿啊?”
接踵,这声音再次传来:“你的正前方是这间小院的主卧,我就在屋中一直坐等着郭大人呢。”
“卧槽!”
郭业气骂一声,将灯笼提到身子正前方,啐骂道:“神神叨叨的,你可真够闲的!”
数落间,借着灯笼散发的淡黄亮光引路,郭业迈步向前走了十几步,入了屋中。
屋内狭小,灯笼一入霎时亮堂起来。
屋内陈设简陋,甚至谈不上陈设,仅有一张掉漆圆桌,三两只胡凳,还有一张纱帐都已经挂满蜘蛛网的破旧拔步床。
显然,这里已经被主人家荒废很久很久了。
散落横陈在地上的一些残旧家具,险些将郭业绊倒在地。看来主人家搬离此处时,走得比较匆忙。
郭业将灯笼挂在墙壁突起的悬钩上,然后将目光转向那张掉漆残旧的四足圆桌……
桌上倒是被擦拭的干净,谈不是一尘不染,但至少还看得过去。
桌上,摆放着满满一大盆的酱肘子,还放着两坛子酒,一坛泥封未启,一坛早已是酒香四溢。
当然,有酒坛自然有酒碗,足有两只。
桌边那人左手捧着一只酒碗,右手抓着一只酱肘子,已经吃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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