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节(2 / 4)
随即,他脱口问道:“父皇,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前因?”
李渊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昨日,虞世南进宫来找为父了。我与他聊了书法一道之外,还秉烛夜谈了整整一宿。这才有了我今日的转变,才有了父皇今日痛下罪己诏之事。”
“虞世南?他跟你说了什么?”
李二陛下很是诧异虞世南这头老狐狸为何会劝说父皇。按理说,这老狐狸从来都不会去搀和朝堂之上的事,特别是这一次,以这老狐狸的性子,绝对是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参与进来呢?
国子监祭酒虞世南,在李二陛下的认知里,他既不属于朝堂三系中的任何一系,也从来不参与任何党争任何利益。永远都是朝中那么一撮最难能可贵的清流,与世无争,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攀附。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性子淡雅高洁之人,居然会搀和进来这次自己与父皇之间的纠葛。
奇怪,着实奇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呵呵……”
李渊看着自己这个平日无所不能的儿子,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心中小小痛快了一把,不由畅笑了一声。
而后缓缓释疑道:“这接下来为父要你答应的第二件事,就是和虞世南有关,而且,里头还涉及了一个叫郭业的年轻人。皇儿,这郭业到底是何许人也?为父虽有听萧瑀、裴寂听过,在他们口中郭业此人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百死都难赎其罪。可为何在虞世南口中,这年轻人却是鲜有难得之人才。为父了解虞世南这老东西的秉性,能让他交口称赞一个人,难于上青天。而且,他昨夜与为父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年轻人,陇西郭业。”
“郭业?怎么又扯到了郭业这混账?”
李二陛下此番更是糊涂了,心中暗道,这小子哪里是什么人才?这就是一根无处不在的搅屎棍啊。
偏偏就是这根搅屎棍,怎么偏偏到哪儿都有他呢?
随即,他满是疑惑地催问道:“父皇,这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虞世南到底与你聊了什么,值得你二人秉烛夜谈整整一宿?”
帝王心术,驭下之道
李渊并未直接正面回应了李世民的疑惑,相反,他浑浊的双眼中透着丝丝明亮,反问了一句:“皇儿刚才可曾记得父皇说过一句话,关于目前我大唐朝堂中存在着派系问题的一句话。”
李二陛下何等聪明之人,立马举一反三问道:“莫非这也跟昨夜虞世南这老狐狸来找父亲,且彻夜长谈有关?”
李渊没有说话,不过微微颔首面带微笑,显然证实了李二的揣测是正确的。
李二陛下稍稍一回忆,脱口说道:“儿臣依稀记得父皇说过,如今大唐朝堂之上需要各派系互相制衡,而不是党争不断,相互倾轧。”
“正是如此。”李渊点了点头,又问道,“皇儿,如果今后朝中再没有萧瑀、裴寂等武德旧臣的存在,再也没有他们来掣肘长孙无忌等人。父皇问你,你该如何处置?难道任由长孙无忌等人坐大,最后权倾朝野,将你这九五之尊架空吗?”
嗡~
李二陛下脑中霎时一片嗡鸣,脸色难看至极,显然被父皇李渊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很快,他就连连摇头予以否定道:“不,不可能。父皇,你这话太过危言耸听了。无忌乃是儿臣的大舅子,房玄龄、秦叔宝、程知节、唐俭、李茂功等人是儿臣在天策府时的旧臣,怎么可能会联手架空儿臣呢?他们当年追随儿臣南征北战,以命相搏,才换来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儿臣,焉有他们今天的荣华富贵?”
“唉,你啊你,皇儿。”李渊一阵摇头,颇为痛心疾首地叹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顾念旧情。人心,欲壑难填的人心;欲望,贪婪无底的欲望,才是最可怕的。一直以来在你眼中,这些外臣比死在你手中的两位兄长还要来得亲近与信赖,为什么?那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无法动摇你的帝位。可你别忘了,任何一个恋栈权位之人,他都有一颗永远无法满足的心。不然的话,父皇为何之前一把年纪,还想着复辟皇位,重新取你而代之?一个长孙无忌的确无法对你产生动摇,但是十个,百个长孙无忌呢?最可怕的就是他们拧成一股绳,一党独大权霸朝野,然后将你的皇权架空,为他们的派系获取最大的利益。呵呵,到时候什么昔日旧情,什么同生共死,统统都是浮云啊,皇儿……”
“不,不,父皇,我相信无忌他们不可能会这么干!”李二陛下还是偏执地摇着头,反驳道,“再者说了,没了武德旧臣这些老臣,朝堂之上还有魏征、韦挺等人,他们也可以掣肘无忌他们一党独大,可以制衡无忌他们恣意妄为。”
“魏征?韦挺?你是说昔日建成太子府邸的那些旧臣?”
李渊不由冷笑一声,满脸阴霾地摇头哼道:“这几个人又能有何作为?除了一身混不吝不怕死的硬骨头之外,论起真章来,他们哪里会是长孙无忌他们的对手?呵呵,有门生没门生,有兵权没兵权,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没错,要想成为一代明君,的确需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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