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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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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参本直谏,道诚亲王喀城一战滥杀无辜,是为残忍暴戾,令圣君蒙污,盛世沾尘。龙颜大怒,殿前降了顾长卿两级,发配通州。群臣忐忑,孰知午间圣上召那寡妇对弈,须臾便转怒为喜。有心机者想趁机笼络其人,竟是连机会也找不着。

此时殿前红人沈宁正在陪皇帝对奕。这些时日她不是被皇后召去讲云州陈年旧事,就是被皇帝召来下棋。广德皇帝是个不服输的,第二日就被他赢了一回,这半月下来,她竟是输多赢少。爱棋者定不会对输赢无欲无求,她权衡思量,认为输与不输激怒他的机率是一半一半,她做不来输得天衣无缝,既然极有可能被他发现让棋心觉侮辱,还不如让他觉着自己尊重棋道尊重对手好些,且他棋艺高超,论实力她也怕是一不留神就输了,这样他赢得也高兴一些。没想到他赢得这么快……沈宁有一丝挫败,而这皇帝一胜就龙颜大悦,赏东赏西,对她而言不过是伤口上撒盐,暗地恨得牙痒痒。

已被他连赢两日,沈宁今日想扳回一城,不料中途有军机要务传来,东聿衡看了皱了眉头。

沈宁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可见皇帝皱眉,心不由提了起来,看他似有离去之意,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黄将军……可好?”

东聿衡看她一眼,“尚可。”

“那冷将军……”

“他?今时不太好。”东聿衡冷冷地道。刚接到一桩烦心之事,努儿瓴竟是逃回了西边,拿了与西迄国对峙的兵权,败了西迄军队与景朝援军。

沈宁脸色一变,“难道是受伤了?”

话语中难掩担忧,东聿衡脸色稍霁,瞟向她问道:“为何这般担忧冷将军?”

“冷将军是民妇的救命恩人,如若没有冷将军,民妇是绝计活不过那晚,民妇虽愚,也知知恩图报。”

东聿衡似笑非笑,“讲他有只酒槽大鼻就是知恩图报?”

不料东聿衡知晓此事,沈宁措手不及,只能傻笑,“民妇……好像看着是有……或许是血糊了眼睛……”

这糊正好糊在鼻子好?东聿衡突地好笑,阴郁冲淡些许。他招手让万福上前耳语两句,万福领命而去。

不消片刻,万福捧了一精雕细刻的木盒走了回来,恭敬地跪在皇帝面前,让潋艳打开了盖儿。

东聿衡拿出一樽青玉葫芦酒壶,潋艳忙托了一个翠玉酒杯跪了下来。

沈宁一看还不打紧,再看却是僵住了笑容,死瞪着眼前玉葫芦。

东聿衡亲自倒了一杯酒,拿起仰头一饮而尽。

“果真醇厚奇香,难得佳酿。”皇帝星眸微眯,饮酿细品,“不负酒仙之名!”

果然是锦波春!沈宁一时迷惑,李子祺私酿并不外传,那日她的确只送了两樽出去,一樽给了黄陵,一樽托黄陵交由冷将军,那末他手中的酒……

“李氏,你送了朕一壶好酒。”

电光火石之间,那夜朦朦胧胧的印象立刻与眼前这张俊脸重叠起来,那冷将军竟是广德皇帝!

沈宁从未将二者联系起来,一来她认为东聿衡假扮了东旌辰,二来以她现代人的思维也不会认为一个皇帝居然会亲陷险境,因此即便她有一点儿怀疑,也认为是自己那夜记忆扭曲了。

谁知这广德皇帝却是个异类,明明是九五至尊却是个不怕死的,他不是打了一场仗,而是主导了两场战争。

沈宁心惊,又不敢置信地细看了两眼,见皇帝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才心思紊乱地跪了下来,“民妇……有罪。”那夜她居然跟这个皇帝同坐一骑,冲锋陷阵。

“何罪之有?”东聿衡明知故问。

沈宁自觉祸从天降,一个皇帝,一个年轻英俊的皇帝,被你硬生生讲得长了一只酒槽大鼻,这要是传了出来……那叫什么来着……大不敬!

就她浅薄的认知里,“大不敬”这项罪名,是要砍头的……

“民妇……一时糊涂……”沈宁的眉头都快揪成麻花了,也没能想出个说法来。

“为何丑述冷将军?”东聿衡语调平平。

是怕您被精神上戴绿帽子,所以不敢宣扬冷将军英武。这话她是傻了才敢说出口。沈宁支支吾吾,“民妇、那晚、杀红了眼,着实……记不清了。”

“既是记不清楚,又为何描述相貌?”

“娘娘们问起,民妇一时得意忘形,就胡乱说了。”沈宁战战兢兢地道,“请陛下恕罪。”

东聿衡并不说话,沈宁却觉得有千斤重担压在她肩上似的。

她在坚硬的地面跪了许久,却又听得皇帝淡漠问道:“何时知是朕?”

沈宁又是一惊,“民妇……是在金殿之上……”

“李沈氏。”

沈宁心跳加快,那声音虽平淡,感觉却如刀锋拂过脸面似的。她暗自调整了呼吸,慢慢道:“民妇……在云州军营为黄将军送行之时,猜测六王爷是否……直到开明殿面圣才……”

“如何得知?”

“黄将军初来云州之时唤六王爷为‘六爷’,云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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