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第21节(1 / 2)
他原以为自己备受叔父看重,即将权倾朝野,可到头来,却原来只是叔父的一个献祭品。
鹤知知压稳心神,缓缓劝道:“当然有用。只要你供出实情,朝廷会追查真正的罪犯,会还你应有的名声,也不会治你死罪,你仍有机会……”
“我稀罕吗。”谭经武恶声恶气地打断了她。
鹤知知心口一窒。
“我要的是荣华,富贵,无上的尊荣。”谭经武双眼怒睁,几乎脱出眼眶,“朝廷给不了我,只有叔父可以给我。”
“没错,我只要在这里杀了公主,叔父定会赞赏我,给我想要的一切——”
鹤知知忽然抬袖,按下腕带上的机关,薄薄的峨眉刀唰地朝谭经武胸口飞去,直直插进胸膛。
趁他从马背上翻倒,鹤知知立刻翻身下马,弓腰扶住福安,朝草丛后躲去:“走!”
一声利哨破空响起,谭经武在地上垂死挣扎,放下吹哨的手指,眼神阴毒地盯着鹤知知。
那数百黑衣人即刻朝鹤知知扑去,侍卫持剑拼死抵挡。
人数差得太悬殊了,不知能抵挡多久。
鹤知知咬紧牙关,强令自己不回头看、不去想结果,只拉着福安使劲往前跑。
但树丛再茂密,也不可能将他们完全遮掩。
黑衣人的行动速度,又怎么是鹤知知能够比拟。
很快便有一人追到近前,鹤知知使全力撞开他,自己也滚下山坡,腿被卡在石缝之中。
又一人追上,提刀就要砍下。
鹤知知抬臂抵挡,福安却先冲过来将她扑倒,以背挡了这一刀。
鹤知知眼眶骤红,脑中空空茫茫,黑衣人还要提刀再落,一支箭矢极速飞来,穿透他的喉咙,将他钉在了身后树干上。
鹤知知扭头,全幅戎装的军队正驰马赶来,头前的旗子上挂着“景”字,很快将围着侍卫的黑衣人冲得七零八散。
“福安,福安。”
鹤知知用袖子紧紧捂住福安背上的伤口,颤声喊他,猝不及防从旁边伸过来一双手,士兵将福安扶起挪到一旁,快速包扎。
另一人在鹤知知身边单膝跪下,将她卡在石缝里的靴子割开,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
鹤知知眼眶通红,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几乎听不见:“睢昼。”
“……殿下的伤势并无大碍,但受了惊吓,还需要静养。”
“现在若要赶路回宫,路上也须多加看顾……”
鹤知知睁开双眼。
她眉心微皱,撑着身子坐起来。
手上触感又厚又顿,她低头看了眼,才发现一双手被包成了两个棒槌。
鹤知知无奈地放下手,问道:“福安怎么样?”
帘外的说话声断了,一阵簌簌声后,其余人都退了出去,门也带上。
只留下一人挑帘进来,坐在她旁边,行动间带进来幽微清香,拂散了室内昏沉沉不透光的压抑。
鹤知知抬眼看着睢昼,看了一会儿,又让自己移开目光。
睢昼轻道:“睡前你不是问过了么,福安伤不及要害,军医在照料着,很快就能痊愈。”
鹤知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粉嫩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她想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结果被睢昼一把按住。
睢昼伸手倒了一杯温水,端到鹤知知唇边。
鹤知知顿了一下,抬手要来接,就又看到两只圆滚滚的棒槌手,于是有些傻眼。
睢昼好像在她头顶轻轻笑了一声,鹤知知看不见他的表情,辨认得不大分明。
睢昼不要她动手,干脆将杯沿抵上了鹤知知的唇瓣,另一只手放在颈侧,好似要帮她固定脖子,把她当刚出生的小鸭子那样喂水。
鹤知知觉得有点诡异,她的伤不是不重么?
但也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鹤知知仰头喝完一杯水,感觉睢昼的左手从她的脖子移到下巴,替她扶着,尾指在她脸侧轻轻刮过。
鹤知知后腰莫名一阵痒麻,又想挪动着下床,脚尖在被子里小幅度地动来动去,把被子旁边掀起一个鼓包。
睢昼又道:“你睡了这才多久,福安就算是好得再快,这会儿也定然还趴在病床上。”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按那个鼓包,帮她把被子掖好。
鹤知知却忽然缩了缩腿,躲开睢昼的动作。
这一动又牵扯到腰腹,摩擦着衣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鹤知知嘶嘶倒吸凉气,躲又没地方躲,毕竟痛在自己身上受着。
睢昼眼尾往下坠了坠,无奈的样子:“一身伤还要乱动,等会儿让侍女给你再上一遍药。尽量好得快些,回宫的路上也少受些罪。”
见面之后,睢昼的字字句句都在关心她,说的都是极妥帖的话。
鹤知知咬了咬唇角,越发觉得自己心中暗藏的那些心思难以开口。
经过了这趟清平乡之行,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睢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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